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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凌白只是發愣,那凌白一直戴著面具,也看不出喜怒哀樂,偶爾與他的眼光相碰,只不過禮貌的點頭,倒像是陌生人一般。
天寒地凍,凌白也不羅嗦,三言兩語便將事情交辦妥當,翻身上馬,辭別而去。李玄磯與洛小丁站在雪中,眼看那一騎人馬越行越遠,直至消失不見,這才上了馬車。
馬車繼續前行,正是三九天,滴水成冰的時候,大雪紛紛揚揚,很快李玄磯身上便落了厚厚一層雪花。此處離棲鳳山已經不遠,還有半日的路程,若無差錯,傍晚時分必能趕到山下牧場。
望著漫山遍野的皚皚白雪,李玄磯只覺愁緒滿懷,正自失神,忽聽身後一陣響動,回頭一看,卻見洛小丁拿了厚厚的雪氅出來。她先伸手將他披風上的雪粒拍掉,這才將雪氅輕輕披在他身上,道:“師父,我來替你一陣。”
李玄磯望著她默不作聲,眸光深黑,複雜之極。洛小丁給他看得心虛,低下頭不敢再看他。李玄磯道:“明晚就到浮雲城了……你當真要回去?”
洛小丁怔了一怔道:“我不跟師父回去,又能去哪裡?”
李玄磯轉過頭去,嘆道:“是啊!你不回去……又能去哪裡?”
兩人都不再說話,各自沉默不語。
過了良久,洛小丁忽道:“師父,你會不會……殺了我?”
李玄磯的背脊僵了一下,卻始終沒有回過頭來,他道:“進去罷!你身體剛好一些……我不想再帶你去看霍先生……”
看來她是聽到了那句話。
聽到也好,至少回浮雲城後,她可以收斂一些。
路途之上李玄磯也曾問過她那日到底因何受傷?洛小丁便將跟蹤左金鵬之事大致說了一遍,卻無論如何也不敢將偷聽到的那些話說出,若師父知道另有他人懷疑自己,那會如何?會不會當真聽了江蘺的話,殺她滅口?好在李玄磯並未繼續追問,只責備了她兩句便不提此事。
他們在山下牧場歇了一宿,等到浮雲城時,已是第二日的傍晚,李玄磯回來的隱秘,適逢大雪,城中竟無人知曉,秦管家與小廝阿郭見到他帶了洛小丁回來,都是大吃一驚。
李玄磯隨口問了幾句城中事務,便去翻看書案上堆放的文書,城中事務繁雜,他走這幾日又集了不少事情。老秦心思細密,見洛小丁尚在旁候著,便問:“城主,三公子的住所還未安置,原來住的浣水閣一直空著,還是住那裡麼?”
李玄磯停住手頭的事情,略想了一想,頭也不回地道:“不用了,把我院裡書閣後面的那兩間廂房拾掇出來給三公子。”
“呃——是!”秦管家一愣,卻也不敢多問,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洛小丁也愣住,忙道:“師父,我……我還是回我原來那裡住吧!”
李玄磯回頭來看了她一眼,道:“你大病初癒,需要人照顧,浣水閣那邊人手不夠,你童師叔前陣子新收了弟子,正沒處住,我已經叫人安置他過去住了。”語氣還算溫和,卻已再無商量餘地。
洛小丁再說不出話來,只得道謝。
李玄磯又朝傻在一邊的小郭道:“小郭,你帶幾個人到浣水閣去,把三公子以往用的東西都搬到取松院來……”說到此處忽然想起什麼來,面色微變,頗有不豫之色,對洛小丁道,“你也去,有什麼要緊的東西最好自己收妥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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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荷包】………
洛小丁跟著小郭將她留在浣水閣的家當搬到取松院,桌椅那些都是不需要動的,無外是些衣物,她去晉陽這一年,人長高了不少,先前那些衣服怕是大多不能穿了。師父讓她跟來,多半是怕她有什麼私密的物品拉在這裡,她如此想著,耳根便不由得有些發燙,師父如今居然細心到了這個地步,竟有些杯弓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