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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平出了錯,不是說抓便抓了,其間還有其餘主事的弟子,哪一個又是由自己說了算的?難道只因洛小丁是城主的弟子便要格外不同?”
童玄成因此事與自己有關,一直不好開口,此時聽裴玄義如此說,分明是要李玄磯下不來臺,便道:“我看……小丁這孩子並非不明事理之人,這次他貿然行事固然不對,然功過相抵,實則是不該罰的。但如此一來,日後難免有人效仿,為以儆效尤,罰是必要罰的,我看,便罰去小寒山面壁思過好了……城主覺得怎樣?”
李玄磯既不贊同也不反對,只拿眼看著嶽明儀,問道:“嶽主事覺得怎樣?”
嶽明儀只得點頭道:“如此甚好,就依童副城主之言吧!”
裴玄義雖覺罰的過輕,但聽嶽明儀如此說,也就不好再予以反對,見李玄磯轉目來看他,只不作聲。
李玄磯肅然道:“既如此,那便依童師弟之言,罰洛小丁去小寒山面壁半年。”一邊回頭跟身後小郭道,“去,叫洛小丁立刻收拾東西上小寒山面壁!”小郭領命而去,此事才算完結。
尚悲雲氣怒之下,已再不說話,之後的什麼事情統統都不予理會,隱約聽得眾人在說他的事,商量來商量去,總算說完,竟將他的功過相抵,不罰也不賞,龍驂分堂其餘參與查案之人一律論功行賞,自是不提。
好一陣議事才告結束,眾人一一散去,只留他在廳中坐著暗生悶氣。他坐了一時,卻見童玄成折身回來,因廳內再無他人,童玄成這才將他一頓好罵,道:“你往日裡都沉得住氣,為何今日竟出這麼大的紕漏?明知小丁幫你做事不合規矩,還要當著這許多人的面替他討賞……這豈不是自找麻煩?”
尚悲雲被他罵得半晌作聲不得,良久才道:“也是著急,前幾日我一直同師父提此事,他總是不理會,我這才……小丁又沒有犯什麼錯,卻偏不准他出來做事,這算什麼?他在師父那裡住著,外面人說得不知有多……”難聽!一個是他敬慕的師父,一個是與他親厚無間的師弟,哪一個被人厚誹他都會心痛,可如今兩人竟一起做了人們茶餘飯後的笑料。
他有一肚子的疑惑委屈,平素都只藏在心裡,這時再也忍不住,不免發起牢騷來,終還是有所顧忌,將那最後兩個字嚥了回去。
童玄成道:“身正不怕影斜,你師父是什麼人,你難道信不過?”
“我自然信!”尚悲雲自然信得過師父,可外面人呢?誰信?
童玄成伸手拍拍他肩頭,道:“男子漢大丈夫理會那些流言蜚語的做什麼?有這些功夫,該多替你師父分憂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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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苦跪(上)】………
小郭帶了兩個人回取松院,徑直來到洛小丁的住處,將李玄磯的話跟她說了一遍,便催她收拾東西上小寒山。自從那日師父發火摔了茶碗之後,洛小丁便一直再沒見過他,李玄磯忙得沒有功夫來發落她,只暫時將她禁足,她每日只能呆在屋裡,哪兒也去不了。
這些日子以來洛小丁一直惴惴不安,也知無論如何都逃不過一罰,只不知師父要如何罰她,如今聽小郭傳告師父之言,也不覺意外,悶聲不響將上山要用的一干物品收拾妥當。
小郭見她只拎了一個小包袱出來,心知她只帶了些換洗衣物,便道:“上面什麼都沒有,風大天寒,三公子最好帶上被褥大氅。”洛小丁也不答言,回頭進屋抱了一床被褥出來,小郭忙接過來,又叫跟著的小廝幫洛小丁拎著包袱。
四個人走出月洞門,方巧碰上李玄磯回來,李玄磯面上烏雲密佈,朝他們掃了一眼,便走了過來,怒聲道:“你道是出門遊玩,抄起手來等人伺候,誰叫你們替她拿東西的?全部交給她自己拿……既那麼能幹,這些小事還用得著別人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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