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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之類,佈置得十足風雅。風竹冷目不轉睛盯著那畫半晌,等丫鬟奉上茶來,這才收回目光,接過茶慢慢啜飲。
李玄磯道:“粗茶淡水,王爺可飲得慣?”
風竹冷微笑,一語雙關:“李城主太謙恭了,浮雲城乃是仙境般的地方,一草一木皆是上品,何況是茶?只怕我這等凡夫俗子不配飲呢。”
李玄磯唇邊微浮起一抹笑紋,道:“王爺繆贊。”
風竹冷又抬頭去看牆上那畫,看了半晌忽道:“這幅畫是小丁的手筆吧?畫功精細,筆力老練,實非凡品。”
李玄磯一愕,微微偏轉臉去,不經意似地道:“畫中風雪是她所畫,崖上青松……乃是出自鄙人手筆……”
風竹冷良久沒有作聲,望著那幅畫怔怔出神,好一陣才揚眉笑道:“古有花木蘭替父從軍,雖是易釵而弁,卻不輸男兒半分,想不到如今城主身邊竟也有這樣的女子,當真令人羨煞!”
李玄磯聽他之言,如何悟不過來?面上卻只不動聲色,斂容道:“王爺此話何意?”
風竹冷但笑不語,長身而起,負手走至那幅《雪松圖》前,仰頭眯眼細看片刻,方道:“年節時我進京面見聖上,同聖上提及城主……”他緩緩轉過頭來,目中大有深意,“聖上對城主十分看重,有意封城主為侯,不知城主意下如何?”
李玄磯心頭冷笑,這才是風竹冷此行的真正目的,拿洛小丁之事要挾自己就犯,為朝廷所用。他沒有立刻回答,只望著風竹冷微笑,似若有所思。
風竹冷一時間捉摸不透他的心思,竟微有些不耐起來,他一向運籌帷幄,今日之事他是抱了決勝的把握而來,這時卻忽然有些不確定起來。
“浮雲城偏安一隅,無意陷入朝中政局紛爭,王爺的美意鄙人心領了。”李玄磯臉上笑意更深,雖是拒絕,語聲卻不急不徐,似已穩操勝券。
風竹冷雖是大失所望,面上卻不露分毫,笑道:“城主再考慮一下,不必急著答覆。”他轉頭四看,似乎在找什麼,“太冷清了,城主這裡可有彈琴唱曲的巧婢?或許聽聽小曲,大家熱鬧熱鬧,城主會改變主意……”
李玄磯道:“取松院鄙陋,並未設定這些奢靡享樂所在,讓王爺失望了,王爺要聽什麼曲子?我這裡有琴,王爺若有興致,可以自行彈奏一曲。”
風竹冷被反將一軍,臉上有些掛不住,訕訕道:“可惜小王不會彈琴,若不然便可奏一曲《淮陽平楚》贈與城主。”
“淮陽平楚?”
“對!”風竹冷點頭,容色間意興飛揚,“城主難道不覺得你如今很像四面楚歌聲中的項羽?”
李玄磯靠著椅子閒閒一笑:“王爺似乎太抬舉我了!我哪裡敢跟西楚霸王相比?便是能守住這浮雲城,已很不容易……豈敢有坐擁天下之心?何況李玄磯不過一介凡夫,項羽劉邦卻是王侯將相,怕只有王爺才有資格與之相比。”
風竹冷被他這番話說得啞口無言,心道:“前次過來與他並沒說幾句話,只知說話做事都極有分寸,卻不想竟有這麼厲害,我與他說了這半天,沒將他鎮住,反被他繞到自己身上,此人智計百出,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若為我所用,必如虎添翼,若不能為我所用,便是勁敵,無論如何也不能留他在這世上。”一邊想一邊重回椅上坐下,低頭品一口茶,望住李玄磯微微笑道:“李城主似乎扯遠了……我說的是城主如今的處境,近來江湖上有許多不好的傳言,不知城主可有耳聞?”
李玄磯端起茶碗,細細撇去茶水中的浮沫,呷了口茶道:“王爺心繫國家天下事外,尚不忘體察民情,連江湖中這等小小傳言都瞭如指掌,可見胸懷廣大,實在是難能可貴。”言辭謙恭有禮,卻是避重就輕,明是稱頌,暗裡分明有譏嘲之意。
風竹冷摸著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