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麼敞著,洛小丁盯著門口看了半晌,心頭隱隱只覺不妥。總是不大放心,遲疑了一陣,終於還是按耐不住,眼見四下無人,便躡手躡腳走入屋內,反手將門掩上。

她在猶疑不定中已不知不覺走入內室,只見床上的帳子還沒下,李玄磯和衣躺在床上,一隻腳搭在床弦邊。另一隻腳拖在地上,大約真是醉了,竟連靴子都沒有脫。

洛小丁一步步小心翼翼捱到床邊。眼見李玄磯手扶額頭,閉目不動。這才鬆了口氣。只怕他這樣睡會著涼,便大著膽子貓腰走到他腳邊。輕輕將他腳上的靴子脫了,抬起他拖在地上的那條腿平放於床上。

李玄磯似乎已睡熟了,並沒什麼反應,洛小丁忙又將床裡地被子拉出來搭在他身上,才將被子拉至他胸前,便見李玄磯眼睫一閃,竟睜開眼來。

兩人四目相視,都是一怔,她心中咚地一聲,轉身抬腳便往外跑,才剛跑出一步,手腕上便是一緊,她尚未來得及掙脫,整個人便已被扯得朝後倒了下去,她只覺天旋地轉,等醒轉神來,人已倒在床上,被李玄磯壓在身下。

洛小丁又驚又怕,直愣愣望著李玄磯說不出話。李玄磯眸中大有困惑迷茫之色,彷彿不敢置信,又彷彿身在夢中,只覺眼前之人雖是近在眼前,卻仍似被輕紗遮蓋,朦朦朧朧只是看不清楚。

看了半晌,他方緩緩伸手去撫摸洛小丁臉頰,夢囈般地道:“小丁?是你麼?我這是……在做夢?”

他的手指輕柔地撫上洛小丁鬢角,將她鬢邊碎髮細心地捋上去,他望著她,眼光出奇的溫柔,然後他地唇落下去,輕輕觸上她的額頭、眼睛、鼻尖,一路吻下去,每吻一下,他便喃喃地喚:“小丁……”“小丁……”

“小丁……”

這一聲聲呼喚如同雷電一般,將洛小丁擊中,她只覺心頭一陣陣緊縮,伸出去欲要推開師父地手便再也使不出力氣,一顆心又是酸又是疼,竟像被細線扯著一般,忽上忽下,不由她做主。

燭焰搖曳兩下,“噼啪”爆開一個大大的燈花,隨後便熄滅了。

屋子裡漆黑一團,黑暗中只聽到李玄磯沉重的喘息聲,他的雙唇灼熱,呼吸中隱隱有酒氣四溢,燻人欲醉。

洛小丁腦中嗡嗡作響,什麼也思考不了,渾噩中只覺師父的吻細細落下,噙住她地唇瓣,輕吮慢吸,火熱的舌尖直抵進來,在她口中求索,纏綿無盡。她喘不過氣,只想別頭避讓,卻又避不開。良久,李玄磯才移開雙唇,他的額頭抵住她的,急喘不止,汗珠從髮間滲出來,滴入她鬢角里。

他將她摟得更緊,熱氣呵在她耳邊,她忍不住發抖,渾身上下一陣燥熱,身子不由自主便繃得緊了,師父的喘息聲在耳邊放大,像是野獸吞吃食物的低吼聲,令她一陣恐慌,她再也控制不住,一邊扭身要從他身下掙出去,一邊伸手推他。便在這時,李玄磯忽然在她耳邊輕輕道:“小丁……回來好麼?師父再也不趕你走了。”

她整個人立時怔住,淚倏然滾落,她閉上眼,整顆心痛得抖抖嗦嗦,鼻中酸意往腦門上直衝,一行淚一行汗。她很想告訴師父,就算他不趕她走,她也不能留在他身邊,她不能那麼無情無義,她不能只顧著自己,便害死師父。可是喉中哽咽,竟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師父是喝醉了,可她沒有醉,她必須得離開。洛小丁一再提醒自己,幾次要發力推開師父,卻又狠不下心來,迷迷糊糊間只覺師父滾燙的手慢慢滑至她腰際,竟似在解她腰帶。她一哆嗦,神思微有一絲清明,伸手死死捉住李玄磯的手,試圖阻止他進一步的行動,卻是徒勞無功。李玄磯地手微微一轉,反手握住她手腕,順勢就將她的手臂拉至枕下壓住。

洛小丁動不了,似乎並不是動不了……而是,不忍心反抗,心頭酸楚無限,耳邊忽然間像是有無數風車再轉,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