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侯爺吩咐將我們帶下來,卻也沒說要綁著我們啊。我也瞧過了,這屋子似是專門關押犯錯奴婢的地方,外頭窗戶上都訂著封條呢,媽媽們看守著唯一的門,難道還怕我們姐弟跑了不成?”

聞言,旁邊的那個瘦高婆子便衝吳媽媽道:“老姐姐,侯爺確實沒說要捆著五姑娘和五少爺。”

吳媽媽這才擺了擺手,兩個婆子上前立刻被瓔珞二人鬆了綁,瓔珞也乾脆,從頭上拔了兩支赤金分量足的首飾遞給了吳媽媽。她倒沒再趁機要水和吃食,到了這會子,便有人端來水和吃食,她也不放心用的。

待幾個婆子心滿意足的離開,鎖上了門,瓔珞才瞧向已經站起身來的蘇景華,關切道:“沒事兒吧?”

蘇景華搖頭,只道:“姐姐,他們好毒的計策,從今兒起這蘇家就和我再沒半點關係了,是他們根本容不得咱們姐弟!不是咱們姐弟貪慕榮華富貴,忘恩負義。”

瓔珞只上前安撫地拍了拍蘇景華的肩膀,道:“別難受了,先坐下吧,還不知要在這裡呆多久呢,莫說話了,節省點體力吧。”

那邊,榮安堂中,待眾人都離開了大堂後,蘇景飛卻是直接進了榮安堂旁邊的暖閣。裡頭生了炭火,暖暖的,宋氏此刻便躺在靠窗戶的暖炕上,身上蓋著綿軟的水紅色錦緞被子。

儘管用了湯藥排毒,可宋氏的臉色還是瞧著有些不正常發青黑,她這半年來蒼老的厲害,尤其是到了京城後。本以為靠著孃家,靠著和馬氏的關係,她還能夠被放回來,重新做回三夫人,誰知道馬氏也和她的好兒子蘇定文一樣寡情薄義,竟然放棄了她。

其後宋氏在荒院中看不到任何希望,卻連連見證了幾個兒女的落敗悲慘,宋氏更是像被惡鬼抽乾了精髓一樣,一日日的衰敗蒼老。

她此刻瞧著竟是比馬氏還要蒼老幾分一般,青黑的乾瘦臉孔映襯著鮮豔的水紅色錦被愈發顯得可怕猙獰,以至於蘇景飛腳步頓了下才移了過去。

宋氏聽到動靜倒是睜開了眼眸,瞧見蘇景飛一雙眼睛似都被點亮了一般,挪動了下身子,撐起來,急急問道:“怎麼樣?”

宋氏原本並不將瓔珞姐弟放在眼中,過去的十多年這對姐弟被她壓制的死死的,想怎麼揉搓就怎麼揉搓,可就是這大半年的時間,瓔珞姐弟卻儼然成為了宋氏的噩夢,成了她的執念,不將二人弄的生不如死,宋氏連死都會不瞑目。

蘇景飛唇角挑起了笑容來,道:“有大伯母和母親精心佈局,還怕網不住兩隻小臭蟲?母親放心,現如今那對卑賤的姐弟已經被關押在了柴房中。族人們都一力透過要將他們趕出宗族,只是父親顯然還想保著那對庶孽,還沒有同意此事,不過父親一個人哪裡能抗衡的了整個家族,為了一對庶出子女而得罪宗族,這樣的蠢事父親也不會做的。且方才祖父就因生氣親自鞭打了父親二十幾鞭,相信父親是會反省悔悟的。更何況,大哥還來了信,說是今日一定會回來給祖母拜壽,大哥如今還沒能到府,多半是因為什麼事情給絆住了,等大哥回來,咱們又能多些助力。”

宋氏聞言整個人都松乏了起來,只道:“但願這次能夠一舉將這一對賤人打進泥地!”

蘇景飛便附和道:“母親且放心吧,他們害了大姐姐和兩個妹妹,等他們離了侯府才是生不如死的開始!”

這日宋氏的大兒子蘇景涵果然從外頭遊歷回來了,蘇景涵是馬氏和定安侯的長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