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了?

——冰荷的臉上沒有吃醋的表情,卻充滿了恐懼,深入骨髓的恐懼。

龍軍也忍不住叫了起來:“出了什麼事?”

出了大事,天大的事。

龍軍穿上衣服走到大廳,就看到了雲先生和花招。雲先生穿著一件寬大的藍袍,臉色蒼白,神色黯然凝重,眉頭緊鎖,一言不發,拿著一杆長長的水煙壺,坐在一張發黃的藤椅上,“咕嚕咕嚕”大口地吸著煙。煙火忽明忽暗,煙霧繚繞,顯然他已吸了一段時間了。

柳風一行全軍覆沒!

王爺廟共發現了五十五具屍體,計有柳園的四十八騎,廟裡的三個沙彌、一個獨眼火工、一個駝背藥工。柳一名的屍體吊在屋簷的半空中,東大師死在一叢艾葉旁,臉帶微笑,手裡居然還捉著一隻蛐蛐。

難道他死前也童心未泯?

還有一隻手,一隻戴著一枚龍眼大的寶石戒指的手,整整齊齊地被人割下,放在柳風當時住的禪室裡。失蹤一人。

唯一失蹤的人就是柳風!

聽到訊息,雲先生就立刻現身,去了現場勘察,剛回來。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小姿關心兄長,急得直跺腳,“快派人去找大哥啊!”

“你正在治病,我怎麼能分你們的心?”冰荷也很擔憂,“已經派出五批人去尋找了,沒有任何訊息。”

龍軍比較冷靜,對雲先生說:“現場發現了什麼?”

雲先生吸了一口煙,呼哧呼哧吞雲吐霧,咳嗽了兩聲,整理一下思路,方慢慢地說:“現場沒有看到一個活口,令人驚訝的是,柳園四十八騎,每一組的死法都不一樣。”

“第一組在巡視的時候幾乎在同一瞬間被斬殺於刀下,第二組是在睡夢中全部被人割斷了咽喉,第三組是中的一種細如髮絲的暗器,最怪的是第四組。”他說:“這些人是自己用刀割下了自己的頭。”

“自己割自己的頭?”龍軍不敢相信。

“是的。”雲先生說,“他們顯然中了一種毒,迷失了心性。”

“是什麼毒?”

“當時我也沒有看出來,幸好花招也到了現場,由她及時檢查出了死因。”雲先生說,“是一種新的鼠疫!”

龍軍看著花招,芒刺在背:“你的意思是說,這種病毒是全新的?原來沒有的?”

“是的,否則也不會在東大師眼皮下使用了。”

“柳風這次帶去的人,是柳園的精英,人人都有豐富的閱歷、頭腦和經驗。”這次問話的是冰荷,“他們怎麼會輕易被人殺死?又輕易中了毒?東大師那樣精通醫術的人也會沒有發現?”

“嗯,當時我也這麼想。”花招說,“柳一名是柳園年輕一代中的高手,他的‘迴風十三式’盡得劍法之精髓,他身中大小三十一劍,其中致命的一劍,前面的那些傷口和它比起來,簡直是不值一提。”

她嘆了一口氣:“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快的劍。”

“有多快?”

“你的劍法夠快的了。”花招見識過龍軍出劍,“這麼說吧,你的劍還沒有拔出來的時候,他的劍就已經到了你的胸口。”

龍軍隱約想到了一個人,一個歸隱多年的人,因為除了這個人,實在還有誰的劍有這麼快。

——那也是接近於“神”的境界。

“我仔細勘察了現場之後,發現出手的人武功顯然極高而且相互配合,極有殺人經驗。他們傳播毒的方法也非常巧妙,很難發現。”她承認,“開始連我都沒有發現,直到我看到東大師手上握的東西,才查出來的。”

她一字一句地說:“他們用的是蛐蛐。”

“蛐蛐?”

“是的。荒野農田中到處都有的蛐蛐,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