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出去住賓館也怪麻煩的,我看今天你這裡人不多,還有多餘的房間,能不能暫時住一晚。”

方寶笑道:“當然可以,你去睡我的那間屋,我住客房。”

鍾蕾顯然對他是放心的,“嗯”了一聲,跟著又道:“對了,你今後不要口口聲聲對我‘鍾大記者鍾大記者’的叫了,我怎麼聽著怎麼彆扭,覺得你在譏嘲我。”

方寶道:“那我就你什麼?”

鍾蕾道:“我在家裡,爸媽都叫我阿蕾,你現在是我的朋友了,也這麼叫吧。你年紀比我大些,我就叫你寶哥。”

方寶算不上一個絕對的好人,但能與這樣有正義感的美女記者做朋友也頗是願意,當下一點頭道:“好,阿蕾,時間不早了,你到我的房間去睡吧。”

鍾蕾答應了一聲,就跟著他進了屋,剛一進門,就有一股子清香氣傳來,而且屋子裡整整齊齊,床鋪和被子皆很是潔淨,鍾蕾頓時笑著道:“哈,寶哥,你什麼時候轉性了,把屋子收拾得這麼漂亮。”

方寶知道這是池美玉的功勞,便笑了笑道:“我可沒有這樣的本領,也沒有這樣的耐性,是我的一位朋友幫我收的。”

鍾蕾點了點頭,轉眼瞥到了什麼,頓時又莞爾一笑道:“寶哥,你好歹也是有兩個公司的經理,怎麼這麼不注意自己的形象,是喝牛奶弄撒的吧,還不去擦乾淨,明天要是再這樣走出去,準叫人笑話。”

方寶順著她的眼神低頭看去,頓時見到,在自己休閒褲的拉鍊附近,有著一大片的白色汙跡,由於褲子的顏色是純黑色的,因此顯得相當的醒目。

這白色的汙跡是什麼,方寶當然是心中有數,饒是他平素的臉皮夠厚,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的乾笑起來道:“不錯,是我晚上喝牛奶時不小心弄撒的,阿蕾,幸虧你看見了,否則明天我再穿著出去,一定會別人笑。”

鍾蕾還是處子之身,對男女之事並不熟諳,哪裡明白其中的緣故,剛才只是隨口一說,這時想到自己一個女孩子家不應該盯著男人的襠部看的,頓時臉上也是一片潮紅,輕輕“嗯”了一聲道:“那你拿一條褲子出去換,我想睡了。”

方寶答應著,便趕緊去拉開了衣櫥,找出了長褲與內褲,然後再拿上睡衣,到外面客廳的衛生間洗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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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方寶有些不放心鍾蕾一個人到焦木巷那邊去,便開著車送她過去了。

當到達了光陽機械廠那五幢舊樓前,已經是早上十點鐘,卻見那些業主正在對著保安們憤怒的吵嚷著什麼,方寶帶著鍾蕾走了過去,在人群中找到了昨天見到的那個老者,一問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五幢樓房所有的水電氣都被人切斷了,無疑是長風開發公司的人加強了攻勢,要在期限前逼裡面的人離開。

這一次,鍾蕾這個正牌記者亮出了自己的記者證,開始進行採訪,那些業主大多數都知道《南方報》是有全國影響力的大報刊,如今水電氣被斷,上訪也被人擋回,自然把她視為了最後的救星,紛紛圍了過來,而鍾蕾聽著他們的訴說,臉上也漸漸的流露出了憤怒不平之色,很認真的做著拍照,錄音,訪問等工作,說是下午還會到有關部門去,如果這些部門真不理會,在兩天之內,她會把這則新聞發回到報社,看能不能登出來。

方寶知道四天後長風公司的人一定會動手強拆,這則新聞就算是《南方報》能夠登出來,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了,在回去之後,他便開始安排,從現場來看,長風公司派來的那些保安只是起威懾作用,到時候肯定不會明目張膽動手的,而判官的人想不到自己會插手這事,因此要阻止他們,並不會太困難,但這事必須萬無一失,他打電話問了凌展,袍哥會除去傷員,現在能夠動手的還二十八人,人手自然不夠,於是,他便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