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頁)
章節報錯
山走進屋內去了。怡仔知此處沒有他可以站的位子,便臉紅紅地與明林叔打個招呼,就匆匆地走了。
怡仔很失落也很傷心,腳步晃悠地一路往回家的路上走去,心道:“明林叔不煩我才怪呢?他如果還是對我好,就說明他骨子上少根梁。他看不起我是對的。他看不起我,也在理啊。”想到此,他的腳步反輕快起來,一溜煙地往家中破屋子飛去。這一奔不打緊,不慎一頭撞到了一個人的懷裡,未及他抬頭道歉,猛可裡耳邊尖叫起來:“哎呀呀!你做死啊!”怡仔見是村裡頭的劉八姐,便“嘿嘿”笑了起來。劉八姐故意拖聲拖氣地叫起來:“你碰痛了我這兒,哦喲喲!”怡仔見她雙手搓著胸部,有點心慌地奪路而逃。劉八姐瞪著怡仔的背影若有所失地罵道:“你小仔投胎一樣,看我下次饒不了你!”說罷,便扭著肥腰去忙乎她的事兒去了。
怡仔的心與其說是在桃子姨身上,不如說是在明林一家子身上。他心中記掛著明林叔春山和桃子,雖說這一家已與他不相干了。但他心中彷彿這一家就是他的世界。明林叔,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夥伴,自來都沒有紅過臉。小時明林說一,他不二;明林坐著,他不站著;好象他就是明林的影子。明林也從沒有嫌他是個富農子弟,當他是家中一員。有事沒事就去找他,才讓他能象貧下中農子弟一樣可以大膽於人前。自來他們的感情是很深的。春山,這個小小的娃兒,這個以後說不定也看不起他的小人兒,卻是他心中的一塊肉,好象天下都在他一個人身上一樣。桃子,那秀氣動人的模樣,那一舉一動,無不牽著他的心。他不敢看桃子,因為多看她一眼,他就有負罪之感;這不僅是因為他染指了桃子,差點讓她抬不起頭來,而更是因為他覺得對不起與他自小一同長大的明林叔。
有時,他無意中,看著明林和桃子抱著兒子在一起的時候,心中特別為他們開心,也特別的羨慕他們的一家子能這麼美好地享受著天倫之樂。其實他心中很愛他們,可他再也不能多靠近他們一步。有一種愛,是不可觸控;觸控了,就註定要受傷害。有一種愛,不可想象;多想一下,就象是向犯罪靠近一步。他深深地嘆著一口氣,遠遠地,遠遠地望著他們,隔著樹的枝葉;他痴痴迷迷地佇立在一個不為人注意的地方,偷偷地,偷偷地欣賞著他們,就象是在霧裡看花,雲中望月。他覺得其境是多麼的迷人,讓他可望不可及。有時,他對著夜晚的月兒,想象著月中的吳剛和嫦娥。他想,那桃姨和明林叔就是那月中的一對兒。他向月亮伸過手去,他好想靠近他們啊!
居然小春山千秋到了。民間鄉下,多有小兒週歲鬧客的習俗。小孩子滿週歲,家中都要非常隆重地請客吃飯,祝福小孩子長命百歲,富貴千秋。鄉鄰親友,都是不請自至,各攜厚禮,來表示祝賀。怡仔也備了很多小兒的物品,這天也來了。象對其他鄉鄰親友一樣,老李頭兒和老伴熱情的接待了怡仔;明林和桃子也點頭問了好。怡仔受寵若驚,莫大的榮幸讓他忘乎所以。從此他對春山親近起來。一次,他去別公社修水利,很久沒有回來,一回家就往明林叔家中去,從包裡掏出兩件小孩子穿的漂亮衣服。這在當時鄉下是相當侈華的物品。這是修水利時,因他做事勤快,讓公社一個什頭頭兒看好,居然在他搶修斷路時立了功,而多補了幾天的津貼於他,他便省了下來。他以為這次定能討得明林叔的歡心,博得明林叔的一個微笑,想不到兩件衣服一拿出手,明林的臉色就拉了下來。桃子趕緊將兒子抱進了房內去了。還是明林娘滿臉歉意地將這兩件小兒衣裳送回他家。這一下,從來沒有病過的怡仔,這幾天來,竟睡在床上,一病不起。
隔壁的翠花姐,看到怡仔病在床上沒有人問,抽空便從家中拿了一壺水過來,服侍怡仔吃了點草藥。翠花姐是個直腸子,他見病得奄奄一息的怡仔便道:“怡仔大兄弟,你年紀也不小了,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