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用?江南不是嶺南,江南人的人心還習慣滿清那一套皮面,就得在這上面多花力氣。”

湯右曾也不知道是埋怨還是讚歎,語氣複雜地再道:“陛下習慣了埋頭辦紮實事,對皮面功夫總有幾分顧忌,太愛惜羽毛!現在江南事需要,也由不得陛下忸怩。趁著陛下在江南,就得多用陛下,多讓陛下出面。”

龍門鑾駕,李肆感覺後背發寒,打了個哆嗦。

“你們都跑來了啊……兒子女兒們都不管了?”

蕭拂眉、嚴三娘、關蒄、安九秀、朱雨悠還有寶音,一幫婆娘們居然都來了龍門。

“我們都還是第一次來江南呢,可得好好看看,阿肆你呢……”

嚴三娘興奮地道,再咬著李肆的耳朵說起了情話。

“既然整個朝廷都搬來了,也該跟著我們休休假了。”

被三孃的呼吸裡的熱氣灼著,李肆身體也開始發熱。

“不必考慮我了……就怕把官家給……”

四娘安排著李肆的“日程”,看著姐姐們那亮晶晶水盈盈的眼瞳,也下意識地吞了口唾沫,心中暗道:“就怕把官家給用壞了。”

李肆沒能休成假,但也不能冷落了嬌妻們,只好公私兩面齊操勞。

巡行江南八府,這事必不可少。接著主持迎回禮,接下當年因文禍而流遣塞外計程車子家眷。再接見本地官員,既是勉勵,又是告誡。收攏江南人心之餘,也親自押陣,推動官府下鄉。

加上在江南開恩科制舉,以及研究江南的經濟轉型之路,預計李肆要在江南呆至少三個月。對李肆來說,這將是既苦累又甜蜜的三個月。

這一攤事務的架子攤開,李肆對撫平江南亂相也就信心十足,但依稀間他又覺得漏掉了什麼事。

可他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想,白日被臣下們用,晚上還得被嬌妻們用。

漏掉了什麼呢?

有時候他也有所感應,但接著這心思又被四娘和寶音含羞帶怯的嬌顏按了下去

“官家/陛下,給我/奴婢賜下兒女吧……”

嘉定羅店黃家村,許三家中,許三妻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兒啊,家裡就你一根獨苗,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娘也不活了!”

夯土屋子裡,三四歲的小男孩躺在破爛床板上,臉色蠟黃,氣息微弱。

許三腳步沉重地進了屋,面對妻子,無奈而又羞愧地搖頭:“楊郎中被叫去城裡,說是官府講訓,只能等到明天,我帶虎子進城……”

許三妻子哭道:“明天?還能拖到明天嗎?”

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怯怯地進屋,將裝著蠶葉的籃子擱好,再去扶住許三妻子,悽聲道:“娘別哭了,弟弟一定沒事的。”

見弟弟被蓋散了,小姑娘伸手去扯,她娘一把推開了她:“別碰你弟弟!誰知道你身上帶著什麼晦氣!”

小姑娘該是習慣了,就噢了一聲,乖順地退開,徑直去屋後張羅蠶事了。

哀慼的沉默很快被打破,是那個讓許三心頭髮慌的脆聲:“許大嫂,聽說虎子病得重了?”

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帶起淡淡香氣,黯淡的屋子也亮堂起來,正是那山東女子米五娘。

米五娘和她的鄉人在黃家村已經呆了一陣子,村裡冬田翻耕,正缺短工,而米五娘等人也想等候失散鄉人,就以工換糧留了下來。

許三妻子只是抽泣,許三嘆道:“前幾日也就是發點熱,用了點草藥,以為能好了,可今天突然就……”

米五娘道:“早前俺也說過,也懂一些驅邪治病的法子,讓俺看看可好?”

許三夫妻對視,郎中找不到,張九麻子雖然不怎麼可靠,卻也是唯一懂畫符治病的人,他也跟那郎中一樣,去了城裡學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