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說到財了,這事,還得你的小媳婦來說。”

段宏時揮揮手,關蒄嘻嘻笑著站了出來。

“四哥哥為什麼還要問銀子有什麼用處?只要銀子在我們手上,就已經顯了用處啊。”

關蒄的話,讓李肆還有些不解。的確,三江票行吸聚了海量白銀,三江投資更綁架了廣東商賈,乃至一些官員的銀子,但這時候該考慮的是怎麼安撫那些傢伙,不讓他們反悔,想著要毀約取銀,而三江票行也要做好準備,應付絕對會出現的取銀1angnetbsp;“四哥哥,你知道為什麼我們三江票行和三江投資,會在短短半年就吸聚到三四百萬兩銀子嗎?”

關蒄眨著大眼睛,還在吊李肆胃口,李肆朝她瞪瞪眼,出了一個“再搞怪就揍屁股”的訊號,她趕緊俐落地招姑娘的柔麗之聲在廳堂裡繞著,可一字一句,卻說的是關係到李肆和青田公司數萬人的前程,兩種不同的味道混在一起,成了一股攝人心魄的感受。

“事情……就是這樣的了,總結而言,三江票行和三江投資就像是四哥哥擺開的一場賭局,四哥哥這個莊家,現在遇上了上mén挑館的壞蛋。不問四哥哥是不是在出老千,徑直就想砸了賭局。那些賭客雖然懼怕這壞蛋,可為了自己投下的籌碼,總還是要出言勸解兩聲,不會馬上就……割倉,畢竟他們跟著四哥哥得了不少利,總還想著要維護一下。”

關蒄被李肆耳燻目染,連連用上“籌碼”、“割倉”的專業詞彙,將事情說得再通透不過。

“果然是已經派上了用處!”

李肆一拍大腿,怪不得呢!後半年他一直在忙著大面上的準備,除了給三江票行和三江投資下達使勁chou銀子的任務外,就再沒過問太多細務,可沒想到,關蒄居然找到了jī蛋上的縫隙!

不說三江投資,三江票行何以在半年能吸蓄三四百萬兩銀子?

答案很簡單,這三四百萬兩銀子裡,有一百多萬兩都是韶州、廣州、肇慶、chao州、高州等府以及佛岡南雄等直隸州的庫銀!大半個廣東官府,都將庫銀流轉的體系jiao到了三江票行手裡。

關蒄為什麼看到了官府的庫銀?因為她早在之前的廣東商貨銀流統計中就現,有相當一部分銀子,都是在官府手裡流轉,而這些銀子是重新熔造過的,量大質優。當李肆下達了吸銀令後,她就推著青田公司公關部,卻找各地官府商談“業務”。

官府為何要將庫平銀丟給三江票行?因為公私兩便,公的一面,官府的銀流體系,都要依靠汛兵和庫使,要另出一部分成本,不僅效率低下,還自外於商貨銀流,其實是樁大損失。如果丟給三江票行,只以匯票流轉,經費省下來了,其間相關人等的貪汙和運輸過程裡的意外也都再不必netbsp;私的一面更簡單,經費省下來了,那就是自己的所得,而承擔撥解任務的汛兵庫丁,原本被盯得極嚴,沒什麼揩油的機會,反而苦勞不堪,現在可以少了這樁苦差事,也當作是一樁善事。

當關蒄核算了收益,指示對官府庫銀“業務”可以免收保管費後,廣東官府的庫銀就嘩嘩流進了三江票行。

唯一麻煩一點的是怎麼欺上,可在公關部走通了布政使的關係,顧希夷帶著一幫三江票行的大掌櫃給他作了詳盡的業務講解後,布政使也就裝作沒看見了,順手還將他手下的銀流撥解渠道丟給了三江票行。原因也是直接的,反正都是在廣東流轉,有什麼麻煩,現取現補就好。

僅僅只是這一層便利,還不足以這麼大面積地拉住廣東官府,這時候三江投資就出來了。不少官員都將帳目上的雜項庫銀轉到了三江投資的帳目上,藉以謀取私利。在眼下時節,皇上寬仁,大家有財財嘛。原本官員挪用公款牟利的現象就特別嚴重,現在三江投資又給他們提供了這麼好的一個平臺,李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