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回事,兀自坐下繼續劃篾。

何老三不理視何福翠,並不代表春桃會嚥下這口氣啊。再說,她一個娃子都有的婦女了,臉皮怎麼可能沒這個小姑娘厚?

雙手往腰上一插,斜睨著何福翠,道:“你一個婆家都沒找的,咋說話的呢?三哥給我幫忙了,我還不能答謝他了?你們剋扣人家,還不許別人對人家好了?什麼叫不要臉啊?你是看我們抱在一起了,還是睡在一起了?”

何福翠就算再怎麼囂張,也是一個姑娘,被春桃這麼咋咋呼呼一叫,頓時覺得羞憤不以。剛轉身往屋裡跑,就一頭撞在了身後宋氏的身上。

“你是趕著投胎還是鬼攆來了?跑那快的做啥子?老孃的骨頭都要叫你給撞斷了。”

看到宋氏出來了,何福翠也顧不得自己娘嘴裡罵罵咧咧的話了,拉著宋氏道:“娘,你趕緊看看,這偷漢子都偷到我們門前頭來了,還要不要臉了?”

何福翠的話音一落,春桃挽著袖子就往前走,罵道:“你個小賤蹄子,咋說話的呢?”

看著這邊兩個人挽起手的架勢,何老三皺眉,放下手裡的刀,拉著小包子就往回走。何老三離開的時機比較對,正是挑宋氏要和春桃幹架的時候走,不然就宋氏的性子,還真走不了了。

“爹,你看看你,沒事惹這麼多麻煩,還好娘今天沒在屋裡,不然看你怎麼弄?”

看著兒子一臉凝重的樣子,何老三好笑的拍拍兒子的腦殼,道:“要是你娘在這裡,她一定會幫我解決麻煩,而不是像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拆你老爹的臺。”

小包子畢竟人小,埋怨何老三也只是因為春桃說慕貞的壞話,但春桃的目的他還是不懂得。

時辰不早了,何老三給小包子找了些吃貨打尖了,父子兩到現在還沒有吃飯。何老三熟練的拿起抹布洗碗刷鍋,對屋外的戰火充耳不聞。

宋氏雖然平時囂張跋扈的,但一般都是動動嘴皮子,真正動手的地方少,就像空心的蘿蔔,外強中乾。

春桃畢竟年輕些,在加上吃的好,長得很豐腴,渾身是勁兒。宋氏雖然撲上來看著來勢洶洶,卻反被春桃絆倒了。

還好農村的道場都是泥巴鋪的,摔下去不算疼,要是水泥地,宋氏那一跤子,估計夠她趟個十天半個月的。

何明忠家的地,少說也有十幾畝,雖說大部分都是何老三在做,不過到了春種秋收的忙季,一家人都是要幹活的,畢竟雙拳難敵四手,等何老三一個人做完這些活,時令早就過了。

所以,長期在地裡摸爬滾打的人,身體還是比較皮實的,一跤子摔下去,宋只是哎呦了一聲,就立馬爬起來了。

一邊衝向春桃,一邊吆喝著:“秀娃子,老四,你們兩在呢兒站樁啊,看到老孃被打了,也找不到過來幫忙?一群爛心的東西,老孃的糧食都進了狗肚子。”

宋氏這麼一吼,那兩個看好戲的自然就回過神來了。

想著自己剛才被春桃罵的羞憤難當,這回兒有了報仇的機會,何福翠那是毫不手軟,趁著春桃和宋氏對打的時候,不是踹一腳,就是揪一下。

要李氏自己評價自己,她肯定會說自己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這平窯村大部分人,李氏看著都是蠻舒服的。要說看著不爽的人,那首當其衝的就要數春桃了。

為啥呢?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李氏不止一次看見何福來給春桃幫忙。雖然說何福來的說法是,看著她一個女人家怪不容易的,他就搭了把手。

但是,有哪個個女人會容忍自己的相公和一個寡婦攪合在一起?

所以,就算是她曉得春桃有意與何老三,但心裡還是不放心,每次見到自己男人給春桃幫忙時,總避免不了要大吵一頓。

就這樣,李氏就把春桃給記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