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如同領了聖旨一般,畢恭畢敬,沒有多說話,這就表示,快點散了吧,大家都要各自忙各自的事。

離開酒樓或者飯桌,他就立馬往家裡趕,免得回去玩了挨嚷,騎摩托車也好,搭便車也好,總之不能走路,要快,要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他老婆面前,晚了就完了。

董旭柱如此怕老婆,是因為他害怕麻煩事,也害怕無中生有的事,要說這男女之間,還真不好說,有些話,不能說得太明白,這樣下去,會讓家都很尷尬。要是董旭柱不出軌,身正不怕影子斜,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問題在於開始都沒有,後來懷疑有,但後來真的有,那就麻煩了,真有之後,有的想不做,想早點改邪歸正,可是這個還沒有一個具體的時間表,也沒有監督執行的人。

尹懋清楚了這裡面的事,知道董旭柱打牌是不用請示的,領導因此也十分放心,不用擔心董旭柱贏了錢會先跑,藉口就是老婆大人有令,不得違背,否則就罰不準睡。

董旭柱的想法很簡單,只要不去村民家吃飯就行,可是女人的心,比海深,他老婆沒事,無所事事,天天都在琢磨丈夫,怎樣才能做到不出軌。可是男人很不好控制,特別是控制了男人的身,控制不了男人的眼睛和心,眼睛和心出軌,女人不知道,也不清楚怎樣保護,於是只有作罷。

相比較而言,那個凌漢韶還好,沒有這麼多問題,要說誰比誰好色,誰更喜歡出軌,德志沒有親自見到,不好說什麼。

董旭柱長得魁梧,一表人才,看起來比較壯實,見人就笑,比較耐看。凌漢韶不是,他長得猥瑣,駝背,喜歡抽菸,牙齒都燻黑了,一笑就看得到很多黑色的牙齒,甚至牙齒縫裡都是黑的。

煙不離手,總是在抽。他管理公章,有人來找他開證明,順理成章,他要收一包兩包香菸,作為蓋章的報酬。當然,開證明也是比較容易的事。他開證明,比較簡單明瞭,說明大概的意思就行。

他管理公章,因此帶著大的公文包,不是真皮的,是一種高階的進口皮革,看不出來是真皮還是假皮,只要能用就行。這個人就是這樣的,他不清楚什麼時候會用到公章,因此公章隨身帶著,用的時候就拿出來。

看起來,凌漢韶很幸福,他長得比較瘦削,看起來有著更強的**,也比較務實,不像董旭柱偷雞不成蝕把米,有時候,人還沒捱到,就惹了一身的騷。讓他脫不了干係,他很苦惱,可是毫無辦法,他最看中的不是像凌漢韶那樣去鑽營,他看中的是怎樣讓自己得到清白。要說幸福,他總覺得跟自己無關,要想得到幸福,就必須要準備好一顆幸福的心。

靠偷、靠搶、靠違背別人意願得到的,總是心不甘、情不願。

幸福靠傳染,有一個途徑,但也是稀缺資源,像凌漢韶,他就覺得幸福,因他把他的老婆調教出來,順利畢業,知道什麼事是重點,什麼事不是重點,知道怎樣得到幸福,知道知足常樂的道理。

凌漢韶的老婆不喜歡問他的行蹤,她很清楚,飢餓的狼,早晚會回家的,哪怕他在外面有飯局,回家還是要補上一碗麵條的,外面的女人再好,也不如家裡女人好。

就像腳踏車,一般自己騎,屬於自己,騎著踏實,外女就是計程車,方向盤在人家手裡,不屬於自己,當時很舒服,但總是不放心,早晚還得讓出來,只要給錢,就屬於別人,不屬於自己,到最後還是要離開,當然,車錢會一分不少地給人家的。

這麼一個問題,縈繞在德志的腦海中,他們到底誰更渴望幸福,可能沒有正確答案,因為,連德志都很想得到幸福,只是幸福就像曇花開放,需要在夜間守候,不能打盹,稍縱即逝。

幸福也是白馬過隙,就像時間一樣,很容易溜走,一走就是永別,不會回頭,任由人在風中稀里嘩啦地哭泣,她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