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考慮到我的面子;我的女秘書也不願意,一喊媽,就喊老了。現在的女孩子,有幾個願意老的?”來支書說。

“你說的有道理,就是我自己,我都不願別人喊我大姐,倒願意別人喊我美女或者小姑娘,當然,最好別喊我‘小姐’,現在的這個稱謂簡直太濫了。”來支書說。

“不喝酒就扯出這麼多理由,你不喝,我也不喝,難道這些慈善機構的先生女士們都不喝酒嗎?”何碧芬問。

“是的,他們不喝酒。這個我開始也不信,後來發現,他們宗教界的規矩大得很,說不喝酒,就不喝酒,不是當面不喝,背後偷偷地喝,他們是真的不喝。”來支書說。

尹懋、餘哥和德志都頻頻點頭,惟獨金蓮不點頭,德志覺得納悶,難道說金蓮想喝?

何女士很聰明,她問:“請問金女士,來點女人喝的葡萄酒怎麼樣?”

金蓮好像沒聽到,繼續垂下眼,看著桌子上的菜,估計這會兒她在偷偷地吞嚥唾液了。

“金女士,我們來點酒怎麼樣?”

“好啊,好啊。”金蓮說。

三名男士當時就石化在那裡,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金蓮這一聲“好”不要緊,一聲“好”完全讓大家手足無措,徹底改變了來書記對他們的看法。

來支書當時也愣住了,他笑了。

凌會計對上官說:“上好的白酒來兩瓶。”

“好嘞。”上官跑下去,不一會兒,就拿上來兩瓶陶瓷裝的白酒,“啪嗒”開啟了蓋子,給了凌會計,他很熟練地在一次性的塑膠杯裡斟滿了白酒,給每人面前放了一杯,來支書說:“對不起,我不是年輕人,這些酒我的確喝不完,來,我看金女士有些酒量,來,給你勻一些吧,我謝謝你。”

“來書記,你是笑話我吧?我一個女流之輩,怎麼會喝酒?我說喝酒,是表示我有誠意,想要喝一點,想簽訂合同書,這樣,石油漲不漲價,我們都可以按照合同價得到這個水管,沒有別的意思,我可不想再柏松村醉倒,我還要趕回九峰縣城的。”金蓮說。

“算了,你喝了酒,還想走嗎?”

“我當然能走。”金蓮信誓旦旦地說。

她的這個態度,讓所有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看來,金蓮是個能喝酒的人。

因著金蓮的出賣,他們也就端了杯,這個金蓮讓尹懋和德志在來支書面前樹立的形象大打折扣,讓他們在來支書面前陷入尷尬的境地。不知道這樣的後果,其實,德志心裡也想喝酒,只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注意掩飾,免得到時候有人會主動告狀,這麼一來,就沒有誰敢告狀了,誰告狀,就等於告自己,愚蠢人做的事,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今天算開了戒,再也無法掩飾,德志倒很放鬆,尹懋也喝了酒,但是,看不出來他的臉紅沒紅,看餘哥的臉,也是一樣,不是很紅,因為他們的基色就是黑色為主。紅和綠結合,有可能是黑色,也就是黑能遮蓋紅色,一點臉紅,不算什麼,但從他說話的口氣裡,已經聞出了久違的快樂,這個快樂,就是普通農民所具備的短視和功利,當然,這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

餘哥也是,他也是這樣的,要想得到他們真正的想法,恐怕還要想一想。這個問題就是他們從來不會為將來考慮,他們現在在這裡喝酒,就是快樂,德志不這樣,在這裡喝酒,心裡卻在琢磨怎樣達到目標,至於什麼目標,他也不清楚。有兩個,一個是繼續重操舊業,回家當律師,第二個是當作家,這是他從小就立下的志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實現。

既然有夢想,就不怕路遠,只要堅持走下去,一定會走出一片天地來的,德志對於這個夢想,早就立下了志願,只是還沒完全實現。只要堅持,就能最後得到勝利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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