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兒女吃。他們打工。帶走,在工作的地方吃。都可以。製茶倒是比較來錢,遇到採茶的季節。他們也可以回來幫忙。

採茶是一種技術活,需要投入時間,而且不能用機器來操作,必須要用手,每年的春季,是採茶特別忙的時候,正在此時,有人說這是一個文化,採茶是一個非場重要的活動,也是茶農的收入的一部分。

聽了他的介紹,德志心裡明白過來,這個村支書可能沒有人手,對村裡的發展更是關心,特別是對水的需要,喊了很多年,處處都有這樣的問題,可惜,沒有人來幫他們,遇到德志這些人,他們就像見到了救星。

大家在尹懋的房間坐定,一邊喝茶,一邊等人,負責專案的幹部還沒來,聽說那名幹部在駐村,在村裡蹲點,要發展白鸛村,沒他不行。

鄉幹部比村幹部高一級,姍姍來遲也不為過,這就是級別的特殊之處。

大家談著閒話,蔣門神是行伍出身,當兵後復員到村裡,後來因他在部隊入黨,表現好,是“五好戰士”。後來參加自衛還擊戰,打越南,回到村裡,被選為村文書,經過幾年的摸爬滾打,成了村支書。他為人耿直,保留了部隊的一些作風,對上級的任務,堅決貫徹執行,絕不含糊。

上級做出了錯誤的決定,也要按照錯誤的方法來執行,沒有什麼商量的餘地。

老百姓有點怕他,但又離不開他,離開他,就沒有合適的人選,來帶領大家往前走。和他在一起,他又要板著臉像訓誡新戰士那樣訓誡他們。村民又怕他,又恨他,又愛他,結果,當這個村支書就像吃了夾生飯,非常難受,可不吃又沒有別的東西可吃。

他有兩個孩子,一兒一女,符合計劃生育,沒有罰款,但是,他的媳婦身體不好,沒有罰款,卻將錢送給了醫院,雖然送過去有點不甘心,但沒辦法,因著他老婆的病,拖垮了他,攢點錢,都奉獻給了醫院。

一雙兒女度過了艱難歲月,都到外面打工,兒子大學畢業,分到了一個比較好的單位,算是有了點積蓄,可以貼補家用,另外,可以為他們分擔一些醫藥費。

他妻子得的是普通的婦科病,可這普通病,常年不好,也需要給醫院捐贈。哪怕這個捐贈,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這個難題一直糾纏他,多年過去,他還是沒能解決,他愛她,甘願為他守護,花再多錢也願意,但是他沒有多少錢,工資就是一萬多一點,這是全年的工資,另外,電話費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村裡那麼多人,有時候通知開會啥的,都需要用到電話。

但是,電話費的報銷卻成了問題,衙門多了,報銷一張票要跑好幾趟。

別人家都蓋起了新樓房,他的房子還是老房子,和鄰居相比,他要落後十幾年,不是他老婆的病的纏累,他早就豎起來了樓房,而且比其他樓房都要高,都要漂亮。

聽了他的介紹,三人唏噓不已,不知道怎樣安慰他,想不到,走了那麼多村子,他還是一個窮支書。這是很少見的。

正說著,鄉政府派來的幹部進來了,他自報家門:“我是駐村的鄉幹部,負責聯絡工作的。我姓卜名向新,在鄉城鎮建設辦公室工作,歡迎大家來我鄉,支援白鸛村的發展。”

他說著話,伸出了右手,一看這情景,大家紛紛站立起來,和他握手,他向接見外國使節一樣,如同中國的主席一般,象徵性地和大家握手,那高雅的姿態,顯得他非常尊貴,不屑和像農民一樣的尹懋和餘哥握手。

德志明顯地感覺到他的不屑一顧,感到事情有些不妙。餘哥的臉是黑,可這黑不是曬黑的,是天生就是這樣的;尹懋的臉色不白,又不愛笑,老闆著一張臉。這樣的一個傢伙,一眼看上去,就是農村小賣部的小老闆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國際機構來的人。

他有些失望,可是看看德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