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也像牛市一樣,曲線向上,一直沒有一個熊樣。

餘哥的成功,就在於此,在男人面前,很像爺們,在女人面前,就像下到開水鍋裡的麵條,開始很硬,碰到熱水,就軟了,趴在地上,想起來,比登天還難。

這位餘哥是情種,到哪裡都想留下一些遺蹟和詩篇,到了新的地方,更是如此,這不是認了同年了嗎?

住在一起,心不在一起,餘哥顯然和尹懋穿一條褲子,好得不得了,就像兩個啞巴親嘴,好得沒法說。

住在這裡,計劃將來的事,於是第二天就到了白鸛村,開始了在那裡的工作。

這是才到九峰縣的時候,發生的一幕。

德志在辦公室裡接受了劉小姐的批評,說他不主動拿東西,德志感到冤枉,又不要辯解,算了,有理說不清,這些人心裡沒有正義感,長了眼睛是看別人的,不是看自己的,長了嘴巴是說別人的,不是說自己的。

想起以往的歲月,他惟獨用沉默來表示抗爭。魯迅先生說,沉默啊,沉默,不是在沉默中爆發,就是在沉默中滅亡。

這話很有道理,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一定要在沉默中滅亡才行,反正大家一起死。如果被剝削者都死光了,就有新的剝削者淪為被剝削者,如果被壓迫者死光了,就有新的壓迫者淪為被壓迫者,總有一些人被踩。如果世界上只剩下一個人,那人也離死不遠了。

如果窮人的日子過不下了,富人的日子過得也絕不自在和安全。人的自私決定了,人既要相互依賴,又要相互傾軋和殺害或者傷害,人和人之間,永遠不可能達到和諧,只有鬥爭,要麼生存,要麼死亡,只要有一點點小利益,就能奪去一個人的生命。

開完了總結會,再開工作會。手工藝的專案還在繼續,並且加大了力度,因從港島帶回了這麼多好布匹,咋說也要把這些材料好好地利用利用,另外,省掉了買好布的錢,可以用來買拉鍊啥的配件,這些東西都是需要的。

這個手工藝專案的負責人就是芭比,她要錢的話,經過劉小姐批,一般來說,是毫無障礙的,根本不用擔心不批。一貫批准,突然不批,就讓她不容易接受,風聲傳到齊老師的耳中,那麼,劉小姐就要做出解釋,這個解釋,就是劉小姐的認錯書、檢討信,這樣的戲劇一直在上演,不斷在更新內容,可整個程式不變,劉小姐即便想抗爭,也無濟於事。

將布匹弄下鄉就簡單了。她在江城租車,是簡單的事,因為用錢簡單,這是真的,別人用錢,要問三問四的,還擔心得要死,生怕別人貪汙挪用。其實,大家都很清楚,只要是芭比。一般不問。是區別對待的,越是這樣,大家心裡越是不舒服,這樣區別對待做得太明顯了。其實是對公平和透明的褻瀆。做好事不容易。那麼。暗中使壞就不是難事了。

包車下鄉,芭比當然可以省掉一些路費,可是。在下次報銷的時候,就有可能繼續報銷路費,因劉小姐對她格外寬鬆,她就肆無忌憚。

德志管不了那麼多,對松崗的專案,他沒有表決權,雖然餘哥有時候喜歡旁聽,並指出一些意見。德志和尹懋就聰明得多,知道也不說,免得別人抓辮子,或者有意見,當時沒有爆發,時間久了,醞釀到一定程度,一定會爆發。

不表態,就不會得罪人。不得罪人多好,不會說你影響同事關係,在評分的時候,就會打折扣,一旦打了折扣,就沒辦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