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州里要來領導,需要我陪,看一下少數民族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申報情況。我提前給村裡打招呼,您也認識路,就直接去吧。”

德志說:“好的。沒問題。”

李書記還想說什麼,德志不想呆了,他不喜歡在辦公室待著。

以前德志分到機關上班時,很是無聊,早晨到辦公室,就開始拖地,然後,沏茶,再給辦公室主任沏茶,收發室送來新的報紙,收了,放在那,然後出去吃飯。過早後再回來,然後開始看報紙。

報紙沒什麼可看的,一條新聞,內容差不多,先是《人民日報》,然後是《荊楚日報》,最後是地方報紙,幹嘛不在一份報紙上寫一條訊息就行了,浪費資源。德志最愛看的就是晚報,那裡還有一點生活的氣息。除此以外,沒什麼好看的。

但是,每年辦公室都被要求訂報,層層施壓,作為政治任務來完成。德志雖不出錢,可是,要負責接收報紙,看完之後要負責打理,堆放,很是麻煩。大多數報紙基本不看,就收起來,紮成捆,有收破爛的來,當廢舊物品賣掉。賣掉報紙是按廢紙的價收的,訂閱報紙可是按照報紙的定價來買的。兩者的差距可謂巨大。

即便這樣,每年的訂報還是如期完成。這些廢紙,辦公室主任不要,交給德志,德志也懶得拿。最後交給辦公室最老的人,他快退休了,不嫌棄這些破爛,就拿回家,把報紙上的散文和詩歌剪下來,貼在一本舊雜誌上,拿到辦公室來讀,還常寫點文章,久而久之,偶爾也有一些豆腐塊的文章登出來,他就拿了點稿費,請大家過早。

其實,那些稿費少得可憐,還不夠過早的,他就把剪得大窗戶小窗戶一樣的報紙拿去賣了,用那些賣破爛兒的錢請大家過早,大家都很樂意給他舊報紙。

德志受到他的影響,有一段時間對剪報感興趣,也模仿他剪了一本,但後來興趣漸漸地淡了,就沒有堅持下去,繼續剪報,但是,也常寫點文章,試著去投稿。晚報上偶爾也登一些關於訊息一類的豆腐塊文章。德志漸漸有了信心,逐漸愛上了寫作,平時沒事他就寫日記,練練筆,逐漸成了一種生活方式,或者是個不錯的習慣了。

德志離開聯絡點,就去到書店,太陽偏西了一點,德志計劃看半小時的書。實際上這個書店裡面的人已經很少了,有點要下班的樣子。書店一半賣書,另一半賣文化用品。這個書店和全國的書店差不多,周圍佈滿了賣小吃和賣衣服的,再就是做其他小生意的。現在愛讀書的人越來越少,讀書無用論一直佔據著市場。

德志到書店,翻開新書,聞著印刷的墨香,久久不願離開,新書摸著就很舒服,更別提閱讀了,更能帶來愉快的感覺,受到了啟發,心靈得到了安慰。閱讀,就像跟一位智者說話,多少都能從中得到教益,指導人的人生道路,不至於偏離正道,走上邪門,越來越遠。

看看時間不早,店員是個女人,手裡拿著雞毛撣子到處擦灰,德志瞥見她朝他這邊來了,就想躲開,誰知她不來,蹲在那邊,手扶著雞毛撣子,另一隻手伸進裙子裡,摸索了一會兒,身子顫抖了兩三下,然後,把手指頭放在她鼻子上聞了聞,笑了,然後,又拿著雞毛撣子朝德志走來。

德志突然感覺到這書不再香了,隱隱聞到一股女人的騷味兒,於是他放下書,把書插進書架,走出書店。

德志想,那女人可能覺得書店沒人,就是她自己的臥室了,誰知道,人的眼睛非常奇特,不用正面去瞧,就知道另外的人在幹什麼,甚至細節都一清二楚。女人癢了,撓撓癢,也正常,但是,偏偏讓德志看到,看到後,德志就很容易想到那裡。

看來,善於聯想的人多麼可怕。弄得自己都不好意思起來。

德志下了臺階,站在路口,一輛車駛過來,停在他面前,德志一看是圓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