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來了,就去水池處看一看,這個專案的主要部分就是水池和水管,水管埋在土裡看不見,能見的就是水池,如果水池修建的不好,那就證明這個專案是不完美的,或者說是失敗的。

餘哥接納了德志的說法,剛好,宮支書也想帶著孫子去轉轉,這小傢伙很不老實。據宮夫人介紹,他們去坡上種地的時候,擔心小傢伙從坡上滾下來,就不帶他到坡上去,而是把他像小狗那樣栓在桌子腿上,小傢伙跑不遠,在屋裡轉來轉去,就是出不了屋子。這樣做的好處,可以保證小傢伙的人身安全。

其實,在宮支書家院壩下面,就又是陡坡了,萬一從那陡坡滾下去,也是非常危險的。

宮支書的大兒子和兒媳婦都要上班,孩子放在爺爺奶奶家,應該很放心。現在都是獨生子女,家長都視為珍寶。

三人帶著個孩子來到水池。底下的閘閥是鑄鐵的,餘哥看了直皺眉,問:“怎麼用鑄鐵的閘閥呢?”

宮支書說:“是常劍站長拿來的,還挺貴。”

德志明白了,常劍拿著水廠的舊配件,賣給了村裡,從中撈一筆,真是雁過拔毛啊。現在的閘閥都是塑膠的,鑄鐵的閘閥因為好生鏽,早就淘汰不用了。

餘哥說:“常劍站長也真是的,拿淘汰的東西來。”

宮支書說:“是你答應的。”

餘哥說:“是嗎?”

宮支書說:“是啊,有一回,常劍在我家吃飯,你也在場。姚先生沒來,你表態的啊。”

餘哥拍了拍腦袋,扭了扭身體,說:“是嗎?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呢?”

德志心想,你裝吧,裝下去,只要不怕良心受到譴責,不擔心捐款人找你麻煩,就繼續裝下去吧。

水池上面沒有建攔水壩。

餘哥說:“按照捐款人的要求,應該建攔水壩的,下雨的汙水就不會流進水池了,不做的話,水池裡的水肯定要受到汙染。這個肯定不符合要求。”

宮支書說:“我去安排。”

德志問:“什麼時候能做好呢?”

宮支書說:“這個不好說,我儘量安排吧。”

餘哥也不好再說什麼,再說就沒意思了。這個專案從開始到現在,他們都是被動的,最大的根源在於前後兩個專案操作手法不一。

第一年在坪村和白泉村實施專案,錢歸縣民委管,基金會工作人員只監督,不插手,至於錢怎麼用,還是一抹黑。

第二個專案,情況逆轉,錢歸工作人員管,這是個敏感問題,錢到不了村裡,只有物資,現在動不動都要用錢,自己手裡沒有,還是不方便。上次鬧過一次,村裡也知道了基金會的制度嚴格,至少對外是比較嚴格的,領教了尹懋的不好惹,就沒打算再想基金會的錢。

倒是還有物資在倉庫裡,可以想辦法變點錢,但是又怕群眾舉報,這個左右為難。因此,宮支書就放權給賈新意,讓他見機行事。

還有,德志曾多次給宮支書說過,要求在水池表面覆蓋土壤,然後可以種植一些南瓜等植物,用來保護水池,避免太陽的曝曬,以及冰凍,這樣做,可以讓水池裡的水更好喝。但是,宮支書還是遲遲未動,原因還是在於沒有錢,村裡的賬上沒有錢,有一點錢也想辦法分了。

宮支書的小兒子當兵,上軍校,提幹,都需要花大量的錢,賈次山的兒子離婚了,媳婦也拿走了許多錢,賈新意的兒子結婚了,更需要錢,錢不咬手,個個都想要。集體瘦了,個人卻肥了。真正要用錢,辦集體的事的時候,卻無錢可用,乾著急,傻了眼。

宮支書說:“現在離開錢難辦事。我儘量想辦法吧。”

三人站在水池上面,也不是個辦法,宮支書的孫子正在掙脫他的手,想到別處玩。德志看到這個情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