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志對他太太說:“以前我們談戀愛也在公園吧?”

她說:“沒有。在河邊約會的次數較多。”

德志說:“不是河邊,是江邊吧?”

她說:“是河邊,護城河邊,江邊也有。你在江邊的亭子裡,第一次吻了我。”

德志說:“那一天,天下著雨,路上的行人很少。我記得是我看了你的身份證和影集後,吻了你。”

她說:“沒錯。你是作律師的,要驗明身份,免得上當是吧?”

德志說:“哪裡哪裡,我不是律師,也沒想到看你的身份證。你為什麼要拿出來?”

她說:“不是你先拿出來的嗎?”

德志說:“我什麼時候拿出來的?”

她說:“在我們認識後沒過幾天,我們約會時,你亮明瞭身份,我後悔當時沒有帶,如果當時帶了,我也會給你看的。我不想落後,也不想欠你的。”

德志說:“那有什麼,身份證也有假的。”

她說:“我的身份證是真的。”

德志說:“真的假的?”

她說:“真的。”

德志說:“我的身份證是真的,但是,身份證上記載的內容是假的。我的實際年齡比身份證上的年齡要大一歲。當時,我父親在為我轉戶口的時候,負責登記的民警,把我年齡算錯了,錯了又不改,就成了現在的年齡。”

她說:“哦。怪不得我看你不像小孩呢。”

德志問:“我像什麼?”

她說:“像老頭。”

德志說:“我知道,我比較成熟,你看上了我,其實我沒有錢,也沒有高大帥的外形,我只有一顆真誠的心。”

她說:“原來,光有真誠的心還不行。離井背鄉的,到外地謀生,不容易。還受氣。”

德志說:“現在還好,各負責各的專案點,不來往,不干涉,都不為對方負責,都為劉小姐負責,還行。就是不能常常照顧家庭。”

她說:“現在就挺好,不過,將來就不好說了。孩子長大了,要上幼兒園、小學、中學和大學,怎麼辦?你還這樣在外漂著?學費怎麼弄?”

德志說:“我來想辦法。”

德志心想,自己每個月就那麼一點死工資,吃飯沒問題,但攢不住錢,怎麼辦?本來做慈善事業,扶貧,幫助別人脫貧,求發展,自己卻窮的揭不開鍋,怎麼打仗,怎樣做工作呢?這是個難題,難怪男人可以說是難人呢!

做慈善,就不好意思要求加薪,人家一問,就不知道如何回答,比如:“既然獻愛心,還談錢幹什麼?”社會民眾總認為做慈善都是大資本家,富翁,錢多得沒地方用了,才發給窮人。但這些發錢的人,自己也是窮人,誰發給他們錢呢?

做送錢的社會工作的人,自己餓著肚子去做,時間長了,也就沒人願意去做了。理想和現實的爭鬥從來都沒結束,不過,有時候要麼理想退讓,要麼現實退讓,但是到現在,還無法得知誰會勝利,誰會失敗。

在小花園玩了一會兒,德志對他妻子說:“我們回去吧。”他妻子點了點頭,不用問孩子的意見,問了也白用。

對他妻子來說,下山很困難,上山更困難。走過一段彎彎曲曲的平路,倒還沒什麼,問題是面對數不清的臺階,讓人作難。德志爬山,感覺費力,更不用說他妻子了。

當然,德志在山區工作了兩年多,還比較習慣這種“運動”方式,對他妻子來說,簡直就難於上青天了。

德志邊走邊說:“平時沒事少看電視,多逛逛超市,帶孩子到花園玩。”

她說:“要命!還到超市,能在門口買點菜,為那些爺爺奶奶送點菜錢,要好得多。”

德志說:“你怕爬山,故意說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