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嘴裡的黑牙齒,德志只想嘔吐,但他忍住了,畢竟宮支書還在位置上,很多方面還要他支援。德志只能忍耐,尹懋還不明白宮支書的厲害,他信他說的。

賈友牛趕緊又給宮支書斟酒,宮支書假意說:“行了,行了,不喝了。”手卻拿著杯子去接酒。賈友牛用雪碧喝完之後的空瓶子來裝苞谷酒,他一隻手端著瓶底,另一隻手扶著瓶頸,傾斜這瓶嘴兒,對著宮支書的一次性塑膠杯,汩汩地將酒倒了出來。

宮支書兩杯糧食酒下肚,說的話更多了,有些言論完全是無稽之談。德志對賈友牛說:“你的電費單呢?拿來,另外在收據上簽字。”

德志從包裡拿出一本收據本來,讓賈友牛填寫內容,賈友牛說:“我寫的字不好看,你寫好了我簽字吧。”

德志看看尹懋,他點了點頭,然後說:“這樣也行,我在松崗工作的時候,也遇到過這樣的村民,我就自己填寫,然後讓他們簽字。”

德志低頭寫起來,然後給賈友牛簽字,德志又拿出印泥來,說:“不好意思,請摁個印章或者手印。這是我們的財務制度所要求的。”賈友牛二話沒說,用中指蘸了蘸印泥,然後摁在收據上。德志拿出錢,數給了賈友牛。賈友牛說:“謝謝,謝謝啊!”

尹懋說:“不用謝!我們走到哪裡,都不佔村民的便宜。租房給錢,天經地義的。”

宮支書德志他們在這邊忙,一個人吃喝也沒什麼意思,喝完了最後一滴酒,他起身要走。德志和尹懋也要走。賈友牛不阻攔,說:“閒了來玩。”

宮支書說:“等,等一會,有事,有事我打電話,話給你,啊。”

賈友牛見他差不多了,說話舌頭轉不過來彎,反應也比較遲鈍,就想打發他趕緊走,就說:“好的,好的,我等你的信兒,隨叫隨到。”

宮支書慢慢地走了,這山坡比較陡,一步踏空,就容易出事,德志和尹懋都為宮支書捏著一把汗。看到宮支書還能走,也就不去攙扶他。賈友牛遠遠地說:“要小心啊。不過,還沒喝好,下次再補啊。”

宮支書偏偏這句話聽得真切,說:“哪裡,我快醉了。下午還有正事,老賈,你害人吶。”

正在這時,賈明珠急匆匆地來了,他見到宮支書,說:“你讓我好找啊!鄉水利站的唐睿來了。下午的工作怎麼安排?”

宮支書說:“我知道,來的這麼早!下午找、找幾個人、人幫他測量。”

賈明珠說:“我調動不了人。”

宮支書說:“你、你不是管委會主任嗎?”

宮支書搖晃著腦袋看了看尹懋,馬上改變了語氣,說:“你找宮華髮和賈新意,就、就說是我、我說的,來幫忙量線路。”

賈明珠說:“好的,我這就去找賈新意。”

說著,賈明珠就快步向賈新意家走去。他知道,宮華髮不會聽他的話,倒是他的親戚賈新意會聽話,況且他還有尚方寶劍呢。

德志和尹懋正陪著宮支書,忽然看見一個全副武裝的小夥子騎著一輛笨重的摩托車來了。那人戴著頭盔、穿著雨衣雨褲,讓人看了就想笑。

此人自我介紹說:“我叫唐睿,來自鄉水廠,是常站長派來的。聽說要測量水管線路和長度。你是宮書記吧?”

宮支書說:“是啊,你、你是誰?”

唐睿說:“我是唐睿。”

宮支書說:“哦,我想起來了,你是沿渡河的吧。”

唐睿說:“我是丘灣水廠的技術員,來幫您村測量水管線路的。”

宮支書說:“哦,是、是、是你小子啊!你怎麼認得我?”

唐睿說:“我常見你在鄉里開會,有時候還上臺發言,我就認識你了。”

宮支書說:“那好吧,你、你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