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dashing基金會不來村裡解決人畜飲水,政府已經將水泥拉來快一個月了,還沒開始使用。估計村民沒有協商好,寧願浪費也不開工。

一陣電話打來,是常劍打來的,他說:“是宮支書嗎?我們馬上派車來拉水泥,倉庫裡有人沒有?”

宮支書說:“有。你們過來吧。”宮支書掛了電話,對德志說:“我走了,等一下常劍來拉水泥,那裡沒人可不行。”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山坡上爬去,真是難為他,快六十歲的人了,爬山還不算吃力。

送走了宮支書,賈友虎家的來說:“姚先生,餘先生,我來接你們下去吃飯來了。”

果然,賈友虎家的站在房子的走廊裡,笑眯眯地走過來。德志挺納悶,她是怎麼突然出現的?一點動靜都沒有。也難怪,山坡太陡,樹林又稠密,突然出現在面前一個人,是常有的。

既然這麼說,德志和餘哥也沒有客氣。跟著她就下山坡,到賈友虎家吃飯。

飯菜已經擺好,德志和餘哥一到,就開飯。賈友虎家的弄了點飯菜,盛在一個大碗裡,端給旁邊屋裡的人吃。德志沒看到,只聽見哇哇的聲音,他以為是一位老人,就沒在意。誰知吃完飯,那人突然又出現在堂屋。他哇哇地比劃著什麼,德志和餘哥已經放下碗筷,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啞巴穿的是破舊的中山裝,腳上穿的是破了洞露出肉的解放鞋,眼睛滴溜溜只轉,看起來很聰明,又有力氣。可惜的是,頭上有個大包。

賈友虎介紹說:“這是他弟弟,四五歲的時候,一次發燒,因交通不便,送衛生院不及時,燒壞了腦子,就不會說話了。”

賈友虎家的說:“他很聰明,又有力氣,做起農活來一個頂倆,現在在跟我們一起住。”

德志問:“他剛才在說什麼?”

賈友虎家的說:“他在問你們要不要喝茶,他去給你們倒。”

德志說:“不用了。”德志說著,向啞巴弟弟擺了擺手。

賈友虎家的說:“我馬上給你們倒茶。他有些不乾淨,常常種地,穿不上乾淨的衣裳。我們是農村人,別嫌棄啊。”

餘哥說:“哪裡,我也是農村來的。姚先生是城裡人。怎麼會嫌棄農村人呢?”

德志說:“我父親也是農村出來的。我從小在農村生活。現在的城裡人基本上都是農村出來的。城裡沒有絕對的城裡人。他們的祖先是哪裡人,誰知道呢?”

賈友虎家的說:“我親弟弟的戶口在城裡。因為判刑,原弟媳也和他離了婚,公安也給登出了他的城市戶口。現在他在廣西南寧,找了個公安民警的妻子,那民警因公殉職。真是巧合啊。”

德志聽她介紹她的家事。

她的弟弟仗義疏財,朋友很多,但有些是不務正業的,專門做一些車上的業務。一日,他們一起上班,為了壯膽,喊上她弟弟,因她弟弟長得高大,讓人一看就害怕。這幾個蟊賊個子不大,膽子卻不小。盜竊被發現,馬上亮出了刀子,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挨個兒洗錢,不給錢就揚言放血,車上的人哪裡見過這場面,頓時拿錢保命,他們得逞後,下車揚長而去,分贓時,也給了她弟弟一點。

就這樣,她弟弟不久被抓,以搶劫主犯被判刑,冤死了,沒處說理去。誰讓他碰上“嚴打”呢!判刑之後,她弟弟的家就發生了鉅變。她弟媳沒有等他出獄,就遠走他方。等他出獄後,就去了南寧,在那裡遇見了現在的弟媳。那弟媳死了男人,留下一兒一女,真搞不清計劃生育為何不一視同仁,民警就容許生二胎?她弟弟和警察的妻子結婚後,又生下了一個女兒。

這真是無巧不成書!

賈友虎家的說到動情處,忍不住流下眼淚,啞巴弟弟很懂事,拿來毛巾給他哥哥,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