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蓮年輕時候,看見自己的丈夫非常花心,常騎著腳踏車,挎著照相機,到處給人照相,那些年輕的女人很喜歡照相,就盼著他去。甚至有的還坐過他的腳踏車,去兜風。此信被金蓮得知,心裡發慌。

金蓮是她父親和他丈夫的父親認識,由雙方家長做主,訂了婚的。只是沒有舉行儀式。金蓮心裡明知,她是他的人了。誰知道,他卻不安分,對莊稼活兒不感興趣,卻總是不務正業,老想著輕巧的事兒。

幹別的還能容忍,單單就是幹照相這事,不行!這個職業可以大面積地解除到女人,如果金蓮不下手,就有人先佔。金蓮就送上門,**,天天黏著她丈夫,她丈夫就出不了門。沒過多久,金蓮懷孕,就回到孃家。

和她丈夫說好了結婚的日子,然後吹吹打打地迎進門。進門不到兩個月,金蓮的第一個孩子就呱呱落地。是女孩!

不甘心失敗!

當地生女孩是要被瞧不起的,於是再生,這一次如願了。金蓮被當地人稱作“兔子”。因為大家都明白,只有兔子才會一個月就生一窩兔崽子。這金蓮贏取進門不足兩個月,就生仔,在當時傳遍十里八鄉,都知道了這事。

雖說金蓮腿有些不方便,據她自己說,是小時候不小心摔進了大溝,腿沒接好,就落下了後遺症,被人看做是殘疾人,但她卻不這樣認為,反而以為自己是健康人。且處處以健康人自居,總想超過別人才舒服。

鄉親們知道了她爭強好勝,也就容忍了她,不和她計較。金蓮把不和自己計較當成了自己的勝利,反而處處顯示要比別人高一等的樣子,本來來自農村,又是婦女,卻不認為自己是農村婦女,反而給人一種比城市裡的女人還要時髦還要有品味的印象。

但是,聰明人當面不說,心裡都清楚,這樣的欲蓋彌彰的把戲,太常見了。本來臉上有褶子,反而往上面撲粉,弄了一層又一層,只要不下雨還好,一下雨,著了水,肯定是大花臉。這個道理,她不清楚,周圍的人都清楚。

沒有誰去提醒她!除了尹懋。

尹懋考慮她是同鄉,又是他介紹來的,出於真正的關心才給她善意的提醒,在開會的時候,德志看得很清楚。但金蓮卻當成耳旁風,不把尹懋當回事,沒把尹懋當成乾糧,連瞅都不瞅一眼。

尹懋傷心,不理就不理,有時候,尹懋憋不住,又善意地提醒,還是沒用。

以後,就沒有人提了。

在機構工作的女士中間,只有金蓮戴鉑金耳環,左手中指戴鉑金戒指,右手中指戴黃金戒指,脖子上也戴黃金項鍊,可惜,冬天的時候,穿得厚,看不到,夏天的時候一定有。

德志提醒她,結了婚的女士戴戒指要戴在無名指上,她不聽,還是照舊。既然不聽,德志也就不再出聲,免得費口舌,反而落埋怨。

金蓮第二胎生了兒子,家裡上下都高興不已。誰知她妯娌又生了女兒,她不服,憑什麼要你比我多一個女兒,我也生。結果第三胎生了個女兒,這下子該滿足了吧?不,她妯娌又生了個兒子。她又不服,農村裡打架還得要個弟兄幫忙的吧,一個兒子怎麼行?於是,加油又生,結果生了個小兒子,這下子算是比過了她妯娌,不是計劃生育抓得緊,她還要生下去。

這“兔子”的外號可不是輕易能得到的。

老百姓的說法很形象,在那個年代,未婚同居還是極少的,不像現在那麼普遍。她已經走在了時代前列,這也和她的好勝的性格有關。比賽完生孩子,然後比賽在領導面前爭寵,看誰能得到領導芳心和青睞。具體表現就是,看誰能在評估的時候不扣分,反而加分,而且平時從領導那裡得到一些實惠,比如領導從香港帶回來的舊衣服,她就可以先下手為強,搶了衣服,哪怕拿回家擱在家裡睡大覺,也比被別人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