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算精確,村幹抓住辮子,白紙黑字他們揪住不放,怎麼辦?”

齊老師笑著說:“那也沒辦法。這些資料都不嚴格,必須要到實地踏勘才知道。這只是籤協議。你注意到後面有一條,資金調配由我們說了算。那他們再揪也沒有。”

餘哥說:“那倒是真的,領導真是有智慧。”

齊老師得到了餘哥的吹捧,得意洋洋地走回會場。劉小姐看到齊老師歸來,心裡也有了底,不用怕那些刁鑽古怪的問題了。

原來,齊老師去找餘哥的當兒,一些人開始問劉小姐一些有關**方面的問題,比如,你結婚了沒有?你一個月拿多少錢?你在香港有房子嗎?你家的房子多少錢買的?等等問題,最要命的是,每每被人追問到年齡。劉小姐真是左右為難,答也不好,不答也不好。於是,聰明的劉小姐只是笑了笑,什麼都不說。這個致命的微笑幫她解了圍,看到齊老師大搖大擺地走來,她心裡更有數了。

弄好了資料,餘哥讓德志填寫,德志老大不願意,可情緒歸情緒,還是要顧大局,不該讓那麼多人坐那傻等,乾脆填了吧,以後再說恩怨,儘量迴避不和餘哥一同做一件事。

填好後,德志把協議書遞給了餘哥,餘哥屁顛屁顛地把協議書送給了齊老師,齊老師又繼續念。協議終於唸完了。齊老師作為老師,在學校裡念習慣了,竟然剎不住車,都念到縣政府大會議室來了。這個女人真不簡單!

簽完字,縣政府請吃,實際還是縣民委埋單。在吃方面,新任的民委局長萬局長更是了得,竟然擺了八大桌,來招待各級領導和嘉賓,參加協議大都可以享受美餐。除非有特殊情況的,比如去參加人家婚宴或者其他紅白喜事,或者其他重要的事的,可以不在政府的宴席上出現以外,絕大多數都會佔了這個便宜。

字也簽了,人該走了,這次縣民委沒有送禮給齊老師和劉小姐。至於省裡來的領導得到什麼禮物,沒有誰知道。

按照常人的理解,援助資金經過政府,具體說經過縣民委,縣民委多少要扣除一部分作為行政開支的。這個社會太現實了,出門就要花錢,民委的預算是死的,固定了的,但花錢卻是隨時在變化的,不可能每坐一次車就向財政局打一份請示報告要求預算吧?!這次協議一簽,縣民委就沒了這個專案的油水可撈,當然不積極了。至於宴請,那是因為有省裡來的領導,是必須的。從內心來講,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能夠容忍這麼長的時間,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德志真搞不懂二期專案為什麼要收回援助資金管理權,這樣,在沒有轉移專案縣之前,這樣讓資金易手,是非常不明智的。這讓一線工作人員很被動。德志感到二期專案非常難做了。

這和領導的決策有關。要麼一期專案從一開始就不讓縣民委管錢,二期專案不讓管人家也沒什麼意見;要麼一期專案讓民委管錢,二期專案也讓人家管,皆大歡喜,但專案款會縮水,村民的利益受到影響。既然不讓管錢,那麼,二期專案應當換個縣,這樣,不在這裡噁心人,眼不見心不煩,不是可以討得政府歡心,起碼也不讓他們生厭,萬一村裡遇到些難以解決的問題時,可以透過政府出面來解決。使專案不至於中止、終止或者失敗、流產。

德志的這些擔心不無道理。可是,人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領導是女人,偏聽偏信,大到誤國,小到誤家,更別說小小的機構了。從這時候,德志面對的考驗多起來。機構不支援,政府不支援,同事相傾軋,村裡的情況不明瞭,真是四面楚歌啊。

送走了領導們,德志和餘哥開始準備搬家到虎坡村。

虎坡村在神農架大山的腳底下,半邊山坡,住著賈家和宮家兩大戶,歷來都有著矛盾。賈家的後人在縣裡當黨委書記的秘書,後來安排到鄉鎮擔任一把手,即鄉黨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