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況。其實,看人還真不能以貌取人,海水不可斗量,這個傢伙,表面上很和藹可親,原來也喜歡搬弄是非。無論如何,他現在落下了殘疾,不敢說他沒做好事,起碼這個事實就無法解釋,是命運還是什麼,都不得而知。

陳主任家離王支書家較遠,大概要走四十分鐘,還要從小路走。如果是他們走,恐怕需要一個多小時,對山路,他們都不習慣,這個是自認的事,不能逞強,否則肯定會摔跤。

陳主任和王支書配合默契,從剛才的對話中他們都聽得明白,這兩個人可不簡單。白泉村可以分成兩大塊,一塊姓陳的較多,另一塊姓王的較多,整個村裡,基本上就這兩大姓氏。要麼是陳家的男人娶了王家的女人,要麼反過來,王家的男人娶了陳家的女人。像王支書這個家庭,王支書娶了姓陳的女子為妻。很賢惠,很勤勞,王支書算是得到了佳偶,所以一直對家裡放心,不用操心,就放精力和時間在村裡的各項工作上,使得工作成績斐然,大家公認的這個村治理得好,人們安居樂業。即便如此,仍有一些人不服王支書,因著陳主任附和王支書,那些人就連陳主任一起排斥。

陳主任附和王支書,王也照顧陳主任,兩人合作愉快,至少在外人看上去是沒問題的。陳主任很少笑,偶爾笑一下,也是皮在笑,肉卻沒動靜,這個人功夫十分了得,在官場練就的本領,隨時隨地都在施展,這一招,挺厲害,走到哪裡都不過時,也不丟人。他們雖看著不舒服,但官場人士十分舒服,在表演者看來,能讓觀眾動容,自己不動容,就是技藝,那是長期練就的護身寶貝。

餘哥向王支書說:“要去坪村找找房子,看有沒有合適的。”

王支書說:“那要去問許主任。”他們很清楚地聽到他提到許主任,以為錯了。

姚德志接著再問:“是許主任嗎?”

王支書說:“是啊。不是許書記。”

他們都弄不明白了。王支書既然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

陳主任補充道:“許主任年輕,做事快,找他不會錯。”

他們也不想深究其中的原因,大概猜出的意思是,那許書記可能不適合替他們辦事。

譚主任沒問什麼,只是說:“這個事情,縣民委賈局長已經同意了,需要在村裡住,這樣方便專案的實施和管理。”

王支書說:“是啊,不住下來,老是從江南到江北的,很麻煩,也很累。早就應該這樣了。”

陳主任又諂笑著說:“是啊,是該找房子,找了房子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他們想告辭,但被王支書勸住,說已經準備好了便飯,吃了再走。他們難卻盛情,留下來吃了,當然,陳主任也在場作陪。他要喝點苞谷酒,平時據說他就好這一口,就借問譚主任要不要來點。

譚主任說:“中午不能喝酒。這是縣裡新的規定。”

陳主任說:“管他什麼規定。現在是下午了。那些所謂的規定只是針對縣裡辦公室裡工作的人的,到鄉下的,上山的,都不包括在內。這樣才合理。否則,在山區,走好久,都見不到一個人,難道見到了一個人,留住吃飯,還要遵守規定,不準喝酒嗎,那不是太不近情理了?”

王支書說:“也是的,幹嘛那麼拘泥呢,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具體情況具體對待。不要老搬教條了。”譚主任拗不過這一老年人和一中年人,只好就範。殊不知譚主任十分了得,喝酒就像喝水一樣,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海量。

飯後,又閒坐了一會兒,聊聊天,然後告辭。

又路過王半截兒家,他又招呼他們,歇歇腳,喝杯茶,譚主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王半截兒又提高了聲音,問他那事怎麼說。譚主任放慢腳步,最後站住,看著王半截兒,悠悠地說出了一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