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開關,回到他媽媽家。他發現妻子已經離開。他就把燈泡和開關通通給換成新的了。

正準備走的時候,他媽媽說:“你看看德剛,好像不對勁。”姚德志湊前一看,發現他弟弟德剛臉上毫無血色,煞白煞白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絲。他就問德剛:“怎麼了?”德剛說:“渾身無力,頭暈腦脹。”姚德志時候:“這樣下去可不行,要送醫院檢查檢查。”

德剛說:“我不去醫院。”

德志的媽媽說:“送醫院。”

德志的媽媽說完,立即出去開車門,實際上就是煤倉,煤倉裡沒有堆放蜂窩煤,騰出了空間,勉強可以推進去一輛人力三輪車。德志的媽媽不會騎兩輪腳踏車,雖學過一段時間,沒有學會,就放棄了,倒是騎三輪車比較踏實。

姚德志心裡雖然恨弟弟不爭氣,但他媽媽已經決定要送弟弟去醫院,也不好說什麼。攙扶著弟弟一步一步地走出家門。讓德剛坐好後,德志騎車,他媽媽坐在三輪車的一旁,扶著德剛,不至於歪倒。

一邊騎三輪,德志一邊給他妻子打個電話,說:“弟弟病了,要送到醫院去檢查檢查。如果嚴重,就需要住院。”

他妻子“哦”了一聲,就沒再說什麼。

姚德志騎著三輪,沒有在意別人異樣的眼光。有人看到這一幕,這都是喝酒喝的。的確如此,德剛喝酒出了名,方圓十里,都知道有個酒鬼叫德剛。他借酒澆愁,結果愁更愁,還愁出病來了。

到了醫院,德志去停三輪車,被告知需要交納一元錢,德志二話不說,就給了那老太太一元錢,只當救濟她了,況且人家不是白拿錢的,還提供了保衛三輪的服務呢。老太太面無表情地收了錢,給德志一張小卡片,說:“票在車就在,票丟了,車就提不走了。”德志聽了,還真有一套管理經驗呢。什麼年代了,還憑票提車?

德志拿了存車票,就去追趕德剛。然後一左一右,攙扶著德剛走進門診大樓。

德志對醫院比較熟悉,但是現在的醫院科室增多了,樓層也加高了,面積增大了,簡直變化太快,剛熟悉了的東西,轉瞬之間,就變成了陌生。所以到了醫院,他還是需要求人,需要去問,掛號在哪?科室在哪?左右上下前後地跑,把人弄得糊塗。好在今天醫院人不太多,不算擠,幹什麼都不太浪費時間。

德志掛的是普外科。普外科看了,之後,說要到耳鼻喉科,耳鼻喉科讓拍片,做b超,做了b超,又要會診,會診完了,說要到神經科。到了神經科之後,老醫生不在,坐診的是一名年輕的男醫生,他看了德剛的眼睛,然後簡單問了的德剛幾個問題。德剛雖然頭腦不清醒,但回答問題還是挺到位的。年輕的醫生又看了看德剛的眼睛,說:“你等一等。”

然後他離開座位,到走廊的那一頭,不一會兒,又走回來,不知道他去幹啥。德志感到很奇怪,醫生和理髮師差不多,總不能剃頭剃一半兒就不管了吧。他可能去上廁所,不好意思說,就讓人家等一等。

誰知道,跟他一起進來的是一位穿白大褂的老醫生。他二話不說,就開始看德剛的眼睛,然後慢吞吞地說:“可能神經出了問題。你能看到這個嗎?”

德剛早已不耐煩,他說:“看到什麼?”

老醫生伸出兩個指頭,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其餘的手指蜷縮,放在德剛眼前約3米位置,德剛說:“不是一隻手嗎?”

老醫生又問:“是什麼手?”

德剛說:“人手。”

德志聽了,想笑,但看到老醫生一臉的嚴肅表情,就忍住了。

老醫生又問:“是幾根手指?”

德剛說:“一根。”

老醫生追問道:“到底幾根手指?”

德剛說:“不是一根就是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