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尚鵲只好將心愛的扇子遞給他。

樊霽景恭恭敬敬地接過來,屏息立於桌前。

房間不小,桌子離門約有一丈半的距離,但是當他凝神握扇而站時,那一丈半的空間彷彿被他的氣勢所盈滿,微微壓得人喘不過氣。

尚鵲與鍾宇面色漸漸凝重,連袁傲策都輕輕地咦了一聲。

樊霽景突然身姿如燕,一招一式地比劃起九蓮劍法來。

他姿勢優美,氣貫長虹,明明是普通的招式,他卻使得猶如行雲流水,飄逸如仙。明明是把扇子,在他手中卻比劍更為英氣逼人。

待他收扇時,尚鵲和鍾宇仍沉浸在適才的招式中不可自拔。

袁傲策看向他的目光已不似剛才那般輕佻。

樊霽景將扇子又恭恭敬敬地雙手奉還於尚鵲,然後又期待又忐忑地看向紀無敵道:“還請紀門主指教?”

紀無敵倒是很淡定,頷首道:“若是有琴有酒,就更好了。”

樊霽景微微一怔,隨即捋掌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紀門主不愧為紀老門主的後人。我練劍之時常常會有凝滯之感,如今想來,想必是不夠投入。若是有琴聲相和,又有酒撞膽氣,定然能剋制那股凝滯!”他一揖到地道,“多謝紀門主指點。”

紀無敵笑眯眯地擺手道:“好說好說。”

袁傲策毫不懷疑,他剛才說的‘有琴有酒’是覺得光看劍舞太無聊。

樊霽景道:“我已迫不及待地想試試紀門主的法子,先行告辭了。”

紀無敵笑吟吟地朝他揮手道:“如有不懂,隨時歡迎再來。”

……

尚鵲等人走遠,才感嘆道:“我終於明白,為何程澄城會與他相交。”

袁傲策道:“他是武學奇才。”

紀無敵吃驚道:“啊?”

尚鵲道:“他的內功平平,劍法也無奇,可是偏偏這樣的內功這樣的劍法被他用來,卻不亞於當世任何一個一流高手。”

尚鵲道:“若是他有機緣學會一套真真正正的絕世武功,那麼恐怕當今天下,他將罕逢敵手。”

袁傲策嘴角微揚道:“我萬分期待著那一天。”

鍾宇道:“他的資質,不亞於老門主。”

尚鵲狀若不經意地望了眼袁傲策,才道:“不錯。這是我見過的第三個武學奇才。”

紀無敵道:“你們說了那麼多……是想收他為徒嗎?”

尚鵲和鍾宇互看一眼。

尚鵲嘆氣道:“可惜,他已經拜入九華門下。”

儘管輝煌門在江湖上威望極高,卻也不能強搶別人的徒弟。

袁傲策冷笑道:“誤人子弟。”

尚鵲不語。以樊霽景的資質,居然不會仙蓮劍法,無論怎麼說,都有點說不過去。

鍾宇突然道:“門主,你為何告訴他藍焰盟之事?”

紀無敵眨了眨眼睛,“我有麼?”

尚鵲微笑道:“雖然說得不多,但是有。”

紀無敵了無誠意地懺悔道:“我錯了。”

袁傲策道:“剷除藍焰盟對整個白道武林都是誘惑,若這個訊息散佈出去,一定會有很多人去凌雲道長那裡請纓。”

尚鵲搖搖扇子道:“到時候,門主就能自然而然地脫身了。”

紀無敵捧著臉,望著窗外那在天上飄浮的白雲,微笑道:“這真是美好的前景啊。”

但此後一日,沒動靜。

兩日,沒動靜。

連端木回春又來這裡下了兩盤棋,說了半天有的沒的之後,還是沒動靜。

紀無敵幽怨了,“阿尚,你明明說我能脫身的。”

尚鵲感嘆道:“只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