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中介,她租了個房子,自己做起了律行。說是律行,很言過其實,不過是一個二十多平米的房子,裡面擺張辦公桌,一個三人沙發,再加一個放文獻檔案的書櫃罷了。

掛牌營業後的三天裡,她的律所裡沒來一個客戶。

第四天,天氣晴,在房子裡呆的無聊的柴焰站在門口,打算曬下太陽。這一曬不要緊,就在房子正對門的街上,隔著一大片明淨的落地窗,柴焰看到戴著白口罩正和她打招呼的……陳未南。

陳未南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把他的第九家分診開在了她對門……

☆、Chapter3不輸(3)

Chapter3…3

陽光明媚的午後,“未南牙診”大片的玻璃窗乾淨透亮,朝柴焰揮了三次手的陳未南瞥了眼玻璃上多出的三條紅色血跡,慢慢收斂起笑容。他轉頭看著捂著腮幫子,正疼得一臉不知所措的患者,裝模作樣的拍拍患者的肩,“剛好省了麻藥錢。”

天曉得拔錯牙這類事他很少幹,沒打麻藥就拔牙的事倒是做過幾件。

隔著車行人往的馬路,柴焰看了會陳未南那邊的雞飛狗跳。那個傢伙不知道又闖了什麼禍,正被一個捂著腮幫子的中年大媽舉著包瘋狂追打。陳未南的運動神經竟然比小時候好了許多,東躲西藏,身姿靈巧。

“抓他衣襟啊……”不知什麼時候,陽光略過柴焰的睫毛,她啃著指甲,嘴角含笑地看著陳未南狼狽。

她看得太過專注,以至於沒發現有個男人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已經觀察她很久了。

“請問,這裡有位柴律師嗎?”

男人連叫了兩聲,柴焰才回過神,她收起笑,兩腿繃直站好,不過眨眼功夫,她就又回到了最完美的職場模樣,她下頜微含,問道:“我就是,您哪位?”

“我……我是想找你幫我兒子打官司。”乍一聽到這話,柴焰差點蹦起來,再揮手大喊一聲“yes”,天曉得她現在接不到正經的商業案子,天曉得她有多恐慌自己真被趕出律師圈,被沈曉嘲笑。

當然,上面這些想法她不會表現出來。她微微一笑,“我們進去聊。”

柴焰現在的工作間小得可憐,不過是轉身倒杯水的功夫,一回身,手裡的杯子就碰到了男人的手,水濺到那人衣服上,柴焰也不尷尬,她很快速地從桌上抽了張面紙遞給男人,“拿著這紙蓋上,別擦!你衣服上有塊泥,水暈一會兒才能弄下來。”

“啊?哦哦,謝謝柴律師,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以為她是失手灑了水?她就是失手灑的!

柴焰笑吟吟的坐下,從進門起,她就在打量她的客戶,他穿一件棕褐色棉服,衣服有些大,穿在他身上顯得有些不合身。他十指粗糙,指尖有不規則的龜裂,有著相似紋路的粉紅色毛細血管爬在他臉頰上,讓他清瘦的方臉多了些敦厚。他心裡在想這個律師看起來很厲害,而從他衣著打扮裡預測出這個案子她的代理費多不了多少的柴焰則悄悄嘆了口氣。

哎……

日光微暖,透過房間窄條形的小窗照在男人身上,他終於擦好衣裳,把紙團成一團攥在手裡,他眉毛蹙緊,眉宇間像是壓著不少憂愁。他乾裂的嘴唇張開又閉上,似乎不知道從哪開口合適。

“說說是個什麼型別的案子吧。”拿著記事簿,柴焰轉了下手裡的筆。

“人命官司。”

柴焰眉毛抖了抖,心想不是吧,開張第一個客戶就這麼重口味,她可不擅長這類刑事案件啊。可她臉上並沒多表現,依舊微笑著:“說說怎麼回事吧。”

“吃官司的是我兒子,他們說他殺了他老婆,我兒雞都不敢殺的,他膽子小。我說的話公安不信,他們說證據說人就是我兒殺的。我是個農民,城裡的規矩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