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都浸溼了,這幾塊木頭能著起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火堆前靜靜地坐著一人,正是那灰袍男子,此時他正看著火堆靜靜的沉思著,火光掩映中一張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冰冷的如同這漆黑的夜色一般。

他身後是稚女和十幾個黑影,自從灰袍男子進入了魏軍大營後稚女就一直跟在魏軍之後,她本想讓身後的十幾名鬼殺跟著主人一起進入魏營但是她知道鬼殺是她們的最隱蔽力量,為了將六國拉攏在一起在這六國之中不知道幹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情,所以鬼殺是絕對不能在光的前面出現的,要不然不要說是聯絡六國伐秦恐怕六國會立時掉轉過頭來幹掉他們。

子女一臉憂色的看著灰袍男子鬢角上又多出來的白髮,白髮在火光下閃閃發光是這般的刺眼,灰袍男子猛地一震劇烈的咳嗽,稚女急忙上前替他捶背,灰袍男子嗤的一下噴出了一口血水,噴出了這口血水灰袍男子似乎好受了很多,長長的喘了口氣對著為他捶背的稚女微微搖了搖手,許久後才道:“嫪毐這人我琢磨不透。”

稚女眉頭一皺道:“我帶著鬼殺再殺他一次就不信他當真不死。”

灰袍男子思索許久後道:“不,不殺他了,此人在萬人叢中殺進殺出都要不了他的性命明顯是有天命相護,既然殺不了他我就送他一樣大禮。”

稚女一怔遲疑道:“他是秦人。”

灰袍男子點了點頭道:“我也只是想試一試而已。”往火中丟了一塊半乾的木頭後灰袍男子道:“我已經將大勢布成了,風陵渡被秦國佔去也好,至少秦國會有恃無恐的對外擴張,而失去了風陵渡惱羞成怒的魏國定然會傾全力來對付秦國,正好以此為引最好是兩國粘稠的戰在一處,只要是秦人出大軍攻打魏國那時機會就來了,六國伐秦的局面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就會重現…

嫪毐在北營養了數日的傷後就再也呆不下去了,軍營之中實在是枯燥的緊,每日裡就是看些個光著膀子的臭男人在哪裡練摔跤對砍,一點美感都沒有,到處都是背背山的景象,嫪毐感到自己繼續在軍營待下去肯定會變成其中的一員,是以和蒙武打了聲招呼就跑到了離北營不遠的武成縣滋潤的呆了起來,原本軍士是不得私自離開軍營的,但是嫪毐的身份略顯特殊了些,嫪毐並不是軍中一員,他正職現在是出使魏國去取千年靈芝的特使,是以軍紀並不能左右他的行動,蒙武只得由著他離開。

老頭子、老婆子和子女、冷仙子等都在武成,老頭子的傷勢說重不重說輕不輕,關鍵是老頭子畢竟老了傷口癒合的很緩慢,不可能回咸陽,是以就到了這武成修養一陣。

武成是一個不大的小縣城,百十戶人家皆是漁民,縣中的人都是吃黃河水長大的,民風樸實得很,老頭子一眾人就住在縣城中唯一間客棧中,說是客棧其實就是十幾間稀稀落落的殘破小房而已。

嫪毐十分的沮喪,他覺得自己是天地下最猥瑣的人了,為什麼?

他此刻正徘徊在浴屋的外面,裡面正在洗澡的是子女和冷仙子,冷仙子的醜僕和高碗正門神一般的站在門口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嫪毐就在不遠處的屋簷上爬著,他是很想進去看看子女和冷仙子的雙嬌出浴圖的,但是門口這兩個火眼金睛著實讓他感到就沮喪萬分,而心中時刻糾纏著他的道德問題越發使他感到自己的猥瑣。

嫪毐正在這裡找機會老頭子的聲音猛地從他身後傳來。

“你小子別想打我乾女兒的主意。”

嫪毐激靈一下子汗毛都豎起來了,險些從屋簷上摔下去,扭頭看去老頭子就蹲在不遠處的屋簷上,一雙眼睛眯成了縫打量著自己。

臉皮厚如嫪毐這般也不由得微微一紅,嫪毐晃著腦袋半天才道:“我是,我是上房來看看有沒有刺客,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