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茹在心裡不屑的‘嘁’了一聲,想到,原來今日赴的這是一場鴻門宴!邊想著,邊伸出筷子來吃冷菜,專挑補血的紅棗糯米,也不管周遭的人,態度極為輕慢,旁若無人。

菊苼用筷子敲了一下月茹的手,板起臉來,假裝教訓道:“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不像話,平時教你的規矩呢!!”

岳母趕緊出來打圓場,笑道:“哦喲沒關係的,我們大家都是鄰居,不講那一套虛的,小茹也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脾氣性格直,來來,快吃,喜歡吃什麼嶽媽媽給你揀!”

月茹不好意思道:“不用了,阿姨,我自己來吧。”說著,當眾撕了一片蝦仁炒蛋。

岳母又笑,只是今次的笑意味深長,含了些複雜的神情在裡頭:“啊呀我記得呀,月茹從小就喜歡吃蛋,讀書的時候,我們麒麟看見月茹買蛋餅,從來都是加兩個蛋的,於是回來也吵著要吃。”

菊苼道:“是啊,她從小就喜歡吃蛋,什麼番茄炒蛋,黃瓜炒蛋,榨菜蛋湯,銀魚跑蛋……吃不膩的。頓頓都要有蛋。”

“那好啊!”岳母笑的嘴都咧開了,“聽說喜歡吃蛋的人吶,生的都是兒子。我們麒麟那可是九代單傳…”

月茹的臉一下子垮下來,她又想到了她的那個孩子,頓時什麼胃口都沒有了。

與此同時,方靜江正好沿著大門進去的樓梯緩緩向上走,走去他們一早訂好的包房。

來之前他其實也到白家去找過月茹,但是白家的燈漆黑一片,他只得作罷。現在一看,呵,原來是到這兒來了啊!

他的嘴角不經意露出一抹輕蔑的弧度。

白月茹他們那桌是在大堂進去靠扶梯的第二桌,她揹著大門,沒能看見方靜江。而菊苼與岳家的父母聊得熱火朝天,哪裡還顧得上別的?至於嶽麒麟時不時瞄向月茹的眼神實在是再明顯不過了。

這完全就是一場相親宴。

方靜江一路看上來,走到包廂門口,頓了一下,靠在欄杆上,對請來的兄弟們說:“你們先進去吧,我抽根菸,一會兒就過來,你們先點菜。”

一群人蜂擁而入,唯獨一個,這個人叫卓天明,在彩虹老街算是個混混,但混的不成人形,由於在家排行老四,大家便叫他卓小四,於是他屁顛屁顛的跟著方靜江,喊三哥喊得特別親熱,好像真的是同胞的一樣。

卓小四走到方靜江的身邊,順著他的目光一看,不由一驚,脫口道:“咦?那不是嫂子嗎?”

方靜江眯起眼來抽了口煙,道:“是啊,才打掉我的孩子,這會兒就迫不及待的和別的男人相親來了。”

卓小四顯得很尷尬,他沒想到自己會撞見這一幕,還嘴快的說了出來。於是趕忙道:“別這麼說,嫂子不是那樣的人。”

其實月茹和卓小四隻見過一次,還是在方靜江家,月茹的為人卓小四哪裡會清楚,純粹是怕方靜江惱火才這麼一說。

沒想到靜江並沒有雷霆震怒,而是笑笑道:“沒什麼,女人嘛,都這樣。先看著吧。”

他們兩人便一起靠在二樓的欄杆上看下面的情景,只見月茹被菊苼搞得越來越不耐煩,幾度拉下臉來,最後漸漸失去耐心,站起來道:“嶽媽媽,不好意思,我人有點不舒服,剛出了醫院沒幾天,坐不了太久,想先回去了,你們先吃。”

她是故意提‘醫院’二字的,算是對菊苼的威脅。

果然,岳家媽媽疑惑道:“你住院啦?怎麼回事,哪裡不舒服?”

菊苼尷尬的乾笑兩聲道:“沒什麼,拉肚子而已。小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