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方靜江是動真格的,她心裡也是真矛盾,到底是說與不說?

萬一…露餡了…

她心裡一個勁的掂量,半晌,終於把心一橫:“喏,就是對面老紀的女兒說的。”

“菲菲?”月茹詫異道:“媽,你是說紀菲菲?”

“紀菲菲?”方靜江歪著頭想了一下,“我不認識她。”

“你不認識她,可她認識你呀。”陳菊笙‘嗤’的一聲,“你可出名了,我隨便出去打聽打聽,人家就說方老三在彩虹老街就是一臭名昭著的流氓,是個野種,是他爹和外面的女人生的,然後抱回家來給她自己老婆養。人家說的有鼻子有眼,由不得我們外頭的人不信吧?”

方靜江抿著唇,開始覺得整件事情朝有意思的方向發展了。

首先,同樣一段話最近也有人說過,但不是對自己說的,而是對他的二姐桂芝。

她的二姐桂芝黑龍江回來以後,本來可以到港務局工作。

這份工作的由來,說到底也是由於明忠老夫婦倆心善所得到的回報。

想當年,還在文%*&*革的時候,當時的勞資科科長張韻文張女士被鬥得很慘,關在牛棚裡,淒涼的一塌糊塗,眼看就快要餓死了……

明忠是工宣隊的,看她那樣子委實可憐,就回家對靄芬說了,靄芬便煮了一些吃食,讓明忠偷偷的帶去給張韻文。

等到文#%革平反以後,不用說,張韻文自然又回到了老位子上,不但如此,比原來還更好了。

為了回報明忠和靄芬的‘一飯之恩’,張韻文說了,只要你女兒從黑龍江回來,就可以頂替到港務局來工作,工作由她來安排。

方家一家都很高興,尤其是桂芝,因為就目前而言,她剛和雙吉結婚,兩個人兩個好好地住的地方都沒有,只能在雙吉爹媽的家裡後院用兩塊木板搭了個床,再鋪上被褥,圍上一圈鋼絲,就算是‘床’了。而桂芝現在還懷著孕,要是能去港務局的話,可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哪裡曉得,一家人高興了才沒幾天,就有人在外頭散步謠言,說明忠與張韻文搞不清楚,是從老早就開始的,明忠的兩個孩子桂芝和靜江都不是靄芬生的,而是和張韻文生的。

張韻文氣急敗壞,可又無可奈何,只得嚮明忠和靄芬道歉,說這事兒她辦不成了,說閒話的人太多,她賠不起這個臉面。

明忠和靄芬空歡喜一場,天天在家嘆氣。

而桂芝更是失落的無以復加。

方靜江之所以今天會請那麼多兄弟到沈家門來吃飯,其實是有目的的,一,為了找人幫幫忙,看誰能通通路子,把她姐弄進港務局去。尤其是請來的兄弟中,他們家對面的王廼國就是港務局工作的。

二,就是想搞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做小動作,胡說八道的。

於是他站起來道:“走,帶我去見見這個紀菲菲。”

只是月茹對她媽的供詞還是半信半疑的,她和紀菲菲是小學同學,家裡就住的面對面,相信現在他們白家的這點兒風波,紀家正躲在窗簾後偷聽偷看呢。不過紀菲菲認不認得靜江是一個問題,就算靜江來過很多次,紀菲菲認得了,也總不至於會獲悉他的身世吧?

月茹揣著她的疑問隨一行人來到紀家門前,德輝去敲得門,喊道:“菲菲,出來一下。”

紀父出來開門,從門縫裡露出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用方言問道:“幹,幹什麼?我們菲菲睡了。”

“有點事問她。”德輝道,“麻煩她起來一下。”

“她睡了。”紀父堅持這一句。

小四可沒什麼耐心和老頭兒磨蹭,拿石頭一下把紀家的窗戶砸破了道:“我們現在找這個叫紀菲菲的,你叫她出來,他媽的,就是睡了也給我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