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經,想那總歸是個非一般的好學校。”

德華嘖嘖兩聲:“夜大學是夜大學,他就是江湖上傳說的那種‘野雞’,跟我說的哪是一回事!!!我參加的是正規的高考,我考的是財經大學的本科,要是錄取了,那才是正宗的大學生。”

見菊苼還是有點茫然,德華總結道:“總之我要是考進了,我就是正宗的,他是冒牌的,你懂了嗎?”

菊苼苦著臉:“唉,我哪裡曉這裡頭這麼多門道。”

“所以說你做什麼事前要跟我們商量。”德輝埋怨她。

“媽您現在是為了撿芝麻而丟了西瓜懂嗎?而且還是一顆爛芝麻!”德華瞟了她一眼。

只見菊苼氣的往椅子後一倒,差點兒真昏過去。

那邊廂月茹一直追著方靜江到了臨清路上。

方靜江人高馬大,走的飛快,月茹只能用跑的,還一直追不上。

“靜江,靜江,你慢點,你聽我說好不好?”

方靜江終於停下來,停在一間小報社門前,報社裡還有員工在加班加點,開著燈,開著印刷的機器。

那機器轟隆轟隆的,卻又不是太響,只是足夠叫人不安樂的心越加鼓譟。

月茹拉住方靜江的手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行嗎?”

“不管是紀菲菲還是我媽,這件事因我而起,你都怪我頭上吧。”白月茹說道這裡有些哽咽,“但只求你別說什麼算了之類的話,你…。你別說這話行嗎?”

方靜江看著她蒼白的臉,可以看到她連嘴唇都微微有些發抖。

他心裡不忍,但還是把手臂從她掌中抽出來:“我說的是認真的,我們的事算了。”

月茹突然一聲嗚咽之後哭了,大顆大顆的淚水湧出來。

方靜江的聲音很沉穩,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月茹,我們在一起也有一年了吧,這一年我怎麼待你的,你心裡比誰都清楚。我為了你怎麼忍著你媽的,你也清楚。大呼小喝,冷眼冷臉,這些我都忍了。全是為了你。”方靜江道。

“可我也有我的底線。”他深吸一口氣,“你知道我姐在黑龍江過的是什麼日子嗎?你不知道。你從小過的那麼富裕,你絕對沒想過我姐人才那麼丁點兒大就要離開父母的心情,她去了祖國最遠最艱苦的地方,大興安嶺。一去就是八年。她都是為了我呀!那時候動員,如果她不去,等輪到我了,就是我去。她那是捨不得我,自己一個人把這事兒扛了。你知道那裡多少人凍死嗎,多少人病死你知道嗎?你不知道。可我姐她回來了。她滿懷希望的回來了,心心念唸的盼著,就是為了能得到一份港務局的工作,從此以後穩定下來,可以雙吉好好過日子。然而現在呢?”

方靜江說道這裡,眼底發潮,他用手擋住眼睛,半晌才繼續道:“那時候我還在上學,學校上體育課要買線褲,十五塊錢,我媽沒有,我寫了封信去黑龍江,第二天她就給我寄回來二十塊。月茹,要說我其實有一半是我姐養大的,那可一點也不過分吶!”

“可她現在不能去港務局了。就因為你媽散播的謠言,我姐只能去帆布廠工作。那裡的織布機用梭子,兩面鐵頭。機器動起來,那聲音響的嚇死人。她大著肚子還要在車間裡工作,每天的心跳都是120到140。夜裡回家根本睡不著,天天得吃藥啊!”

“為什麼我姐苦了那麼多年,還要得到這種下場,你告訴我,月茹?”

白月茹無言以對,只能一邊哭一邊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