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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
“你說,蕭子逸這人如何?”
明九終於停下手中的劍,望向自己外出而歸的小師妹。
宛鬱芳菲臉一紅,不自然地別開眼去。
明九隻瞧了她一眼,便回頭繼續練劍:“自你下山距今,已近一月。你同他相處一月,卻不知道他這人如何,倒巴巴的跑過來問我?”
究竟是女兒家面皮薄,宛鬱芳菲被她一句意味深長的反問弄得頓時有些訕訕的,正待說些什麼岔過話去,明九的聲音已經傳來——
“我勸你不要將心思放在這個人身上,沒有結果的。”
宛鬱芳菲聞言一怔,隨即心下略感不快:“為什麼?”
“這個人,一門心思都在那個叫玉沉煙的女子身上,根本看不見其他人。”她瞥了自家師妹一眼,“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
宛鬱芳菲的臉色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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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能轉換術進行到終了的時候,出了一些意外。
原本應該是直到法術施行完畢,鬱舒寒撤去咒符,玉沉煙才能醒來,但不知是哪裡出了亂子,她提前清醒了。
然後她清楚地看見了鬱舒寒蒼白得像是隨時會暈倒的臉色。
平時那麼缺根筋的人,這次不知怎麼福至心靈,一下子猜到了眼前的人會變成這副氣息微弱的樣子,絕對跟她脫不開關係。
看到平日總是一派從容的人唇角竟然有豔紅的血跡,玉沉煙當即嚇得眼淚都下來了。倒是鬱舒寒,最初的訝異過後,很快理清思路,找好理由,只推說是上次與夜魔一戰中的舊傷發作了,絕口不提自己施用術法的事。
玉沉煙將信將疑,卻也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釋。鬱舒寒怕她再留在這裡,自己會露出更多的破綻,便讓她先回沉煙居去,玉沉煙辯駁不過,只得憂心忡忡地離開緒風閣。
鬱舒寒知道她對自己的話存有疑惑,但一時之間也來不及編造一個更好的託詞,看著她一步三回頭地離開,顯然極為關心自己的傷勢,心下倒是感到幾分欣慰,然而旋即變得沉重了。
這丫頭雖然成天嘻嘻哈哈,但向來不願欠人人情,若是讓她知道他為了她施展那樣危險的術法,一定會軟磨硬泡要他收回法力——儘管他並不認為這是人情。
他從來不會為了人情去做什麼事。他今天這樣做,純粹是因為她是玉沉煙罷了。
可是玉沉煙不會明白這些的。對於一些事,她意外的執著,固守自己的底線。
鬱舒寒出神半晌,最後微不可察地嘆了嘆,起身前去碧忽。
通碣室裡,還有個人等著他一日三次用真氣續命呢,耽擱不得啊。
宛鬱的計謀
師父不在。
玉沉煙合上臨遠齋的門,心中掠過一絲不安。
緒風閣裡也沒有。
偌大的懸圃,現在只有她一個人。
躊躇良久,最後她決定還是下懸圃看看。
雖然之前沒少為私自下懸圃的事跟師父起爭執,可是這次不一樣,她有充分的理由——
這次下懸圃,是為了找師父啊。
昨日那一幕真的嚇到她了,當時第一反應就是她又陷入噩夢裡了,慌里慌張的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卻不見噩夢消失,方發現原來身在現實。
——這才是最可怕的事。
師父那麼厲害的人,怎麼會傷的那樣重?她雖然沒幾分本事,但是對靈氣的感應一向很敏銳——那樣衰竭得像是夜風中搖搖欲墜的蛛網的靈氣是怎麼回事?如果說是在與夜魔一戰中受的傷,為什麼前天下午她見到他時她沒有感應出來?——還是真如他所說的,他的衰弱是因為壓抑著的傷勢突然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