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初來乍到的,就有人上前來請願,這件事情怎麼看怎麼透著古怪,嗯,自己應該是靜觀其變才對。

黎三公子擺出一副紈絝弟子的架勢,對著那幾個磕頭如搗蒜的工人看都不看一眼,而是臉色有點古怪地轉頭問道“田廠主,這是怎麼一回子事情?”

其實他早就用眼角的餘光把這幾個人仔細地觀察了一番,越看這情形越是不對。

這幾個傢伙衣服是有點破舊,臉上也黑裡胡哨,但是體態健壯,一點也不像沒吃飽的樣子。說話也是中氣十足,身上是有些修為的。

田可望一臉黯然,長嘆了的一口氣道:“這事,哎……黎管事,您就別問了。”

他如此作態,自然是欲擒故縱。少年人麼,越是不讓問,越是會產生好奇心。果然……

黎子昇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小弟就不問了!田廠主,我宿處在哪裡?”

這位田廠主胖胖的臉蛋上閃過一絲異色,心中暗道,這小傢伙和程仙師說的完全不同的嗎!

不過黎子昇不肯輕易入彀,總不見得硬把他塞進去。

“田廠主,田廠主?你怎麼了?”

“啊,請這邊走。在下早就給您準備好了房間。”田可望一指旁邊的那處高地說道。

黎子昇抱拳道:“田廠主有心了。”

“這小子城府很深呢……”

“這傢伙肯定有陰謀……”

這一老一小心中打著各自的主意。相視一笑,一前一後地向著那處高地走去。

不管田可望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剛才哪一齣是試探還是真有其事。給黎子昇準備的住所那倒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這是單獨的一個院落,正廳偏廳臥房還有練功的靜室一應俱全,尤其是開啟窗戶望出去正是海天一色的滄海。

這裡也算得上是的無敵海景房了。

田可望帶著黎子昇在院子中轉了一下,就告辭離開。當然在臨別的時候也約定了在高地中央三層閣樓裡面共進晚餐。

黎三公子自然是欣然應允。兩人作揖而別。

等這位田廠主走出去之後,黎子昇的臉色一下子凝重了起來。

他這個副管事原本就是一個不管事。

黎子昇心裡也知道自己這次得罪了嚴家,他們必定會有後續的動作,就算他不是很懼怕總也少不了麻煩來著。他現在正是勇猛精進的時候,可沒有那麼多功夫陪他們“玩耍”。

嘗試過一次工人運動之後,他愈發覺得自己修為低微了。現在他搞得運動不是展示工人階級自身具有的力量,發自他們內心的覺悟,倒好像是他在為了革命在“革命”。

漲工資限工時確實很好。工人們也很歡迎,但是他們心中根本不敢有這個“奢望”。反而是黎子昇耐心勸說他們才折騰出這麼一次“大罷工”。嗯。其實是這些工人覺得黎三公子是天器門中的當紅炸子雞,所以才跟著他“胡鬧”了那麼一次。

說實話,黎子昇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五一大罷工”的成功根本就沒讓他高興起來,反而是覺得自己任重道遠,中洲的革命時機遠遠沒有成熟。

所以他才會離開天器門,來到四神派中繼續進修,也是想提升自己的修煉速度,至少也早點成為一方強者,想辦法佔據一片根據地慢慢種田來著。

總之,黎三公子改變主意了,決定先提高自己的修為,再擴大一下群眾基礎,革命事業倒是可以稍微緩一緩。他現在年紀也不大,花個十年的功夫讓自己成為煉神仙人,到時候幹什麼都有底氣來著。

所謂欲速而不達,他也發現自己的行為有些太過急躁了,犯了“左傾冒險主義”的錯誤。就算他現在發動一批凡人和低階修者建立起“蘇維埃”又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