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鬱症,只有

三分之一的人得到過心理醫生的治療。

作為心理學家的格溫多琳在書中說,她曾經不願意承認自己患上了抑鬱症,從來沒想到或相

信過藥物治療。正因為她是心理學專業人士,所以她花了很長時間去尋找自己的“正常心態

”,並一週兩次、一次兩小時接受心理治療師治療,清理混亂的思緒,學習如何對付絕望。

待到病情越來越嚴重,她的精神病醫生指出,她確實是患上了抑鬱症,應該服用抗抑鬱藥物

時,格溫多琳雙手捧頭而哭,感到自己失敗極了。

格溫多琳在書中列舉了許多抑鬱症病人面對確診時的抗拒心理,感嘆:人們往往都把患有

精神疾病看做一種恥辱。如果讓人們心中對於精神診療的恐懼和無知繼續存在下去的話,成

千上萬的精神病患者都得不到應有的治療。

我引用這位紐西蘭心理學家的敘述時,腦子總是走神,我忍不住要拿紐西蘭人和我們中國人

做比較。

紐西蘭的人口包袱、歷史包袱比我們中國輕,想必社會醫療福利要比我們好得多,他們的抑

鬱症患者的確診率肯定會比我們高,抑鬱症病人的社會處境也會比我們強,但是,他們對抑

鬱症的誤解和恐懼如此之大,那麼中國人怎樣呢?這個問題我想不下去。

目前我沒有能力去尋找答案,也沒有勇氣面對全中國這個層面的現狀。可我擔心我們的未來

我渴盼有知識有勇氣的社會精英關注中國人的精神疾患。

一百多年來,我們這個民族不斷遭遇大痛苦大患難大###,幾輩人連著經受水深火熱內憂外

辱置死地而後生,我們祖父一代、曾祖父一代、老曾祖父一代、老老曾祖一代,哪一代人有

過國富民強的太平日子?哪一代人不是從血淚爭戰死傷堆裡爬出來的?我們的集體潛意識中

積累著太多的恐懼記憶,有著太多的仇怨抑鬱,有著太多的絕望悲憤,有著太多未曾清理治

第8篇�認知日記�(4)

療的心理創傷和精神創傷。到了父親一代、我們這一代、再下一代,我們潛意識中有多少封

掩的噩夢?我們的精神真的十分健康嗎?我們什麼時候才會像重視防治SARS一樣重視防

治精神疾患?

我個人認為,如果再不重視防治,二十年內,精神疾患將會大爆發,它的死亡率

遠比SARS

高,它所造成的損失將比任何一場瘟疫都慘重,它所需要的治癒時間可能長達一至兩代

人。要知道,抑鬱症有兩種表達通道,一種是內向的,病人選擇自傷自殺;另一種是外向的

,病人選擇傷人殺人。

進入小康後的中國提倡建立和諧社會。我想:和諧社會的本質,應該是人格層面上的心理和

諧,精神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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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年11月14—18日

《決不後退》摘錄

又進城了。

這年,我們家從海島搬到了城裡。城裡人正忙著搞“文化大革命”。學校停了課,大

一點的學生串聯去了北京,剩下小一點的在家閒得渾身發癢。

我和弟弟一住進院裡就給人盯住了。只要我們在院裡走動,就有十幾只“小蒼蠅”在後

面跟著,說下流話,揚沙子,扔石頭,呼口號,叫我們滾出去。

我每天都要去食堂打早餐,開啟水。每次出門我都很緊張。

他們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