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在漫天風雪中傲然行走,只覺得心中有什麼在跳動,似乎是欣慰和感動。

在她擔心著他的時候,他也同樣擔心著她,他們都默契的想見到對方,即使只是一些簡單的問候,也足以讓他們心中溫暖。

一言以為百里屠蘇短時間內不會來了,可是她卻在當晚又一次聽見了那踩在雪地中蹣跚的足音。這一次似乎比白日的時候更加艱難,不過這也很正常,夜晚本就比白日更加危險。

等真的看見百里屠蘇的時候,饒是一言長久養成的面癱臉也不由得動容,小小的身子揹著大大的比他還高的包袱,憋紅著臉一步步爬上來,對,是爬,他的雙手已經凍得開裂,流血的手指抓在雪地上,留下一個個不完整的指印。

一言豁然站起身,快步向百里屠蘇跑去,她似乎忘記了自己現在早已身不由己。

百里屠蘇眼角餘光看見向他奔跑過來的一言,神色大變,“別過來!!”

可惜還是晚了,一言剛剛衝到洞口就被洞口封印的力量倒抽回去,這次反擊的力量比之前實驗的兩次加起來都要大,一言被撞飛到溶洞深處的石壁上,滾落在地,忍不住一聲悶哼,嘴角也露出血絲。

百里屠蘇奮力爬進洞,解下揹著的包裹,跑到一言的身邊,焦急的扶起她,“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一言平復著翻滾的氣血,搖搖頭說:“沒事,一會兒就好了。”以她的體質,不管外傷還是內傷都會自動恢復的。

“都叫你別過來了,你不知道你不能出洞麼?”百里屠蘇後怕的責備著,“師兄說你帶著的鎖鏈和洞口的封印是相輔相成的,只要帶著鎖鏈,就無法出洞,洞口的封印會根據你衝擊的力量加倍反擊給你,實力越強大的妖怪越難以逃走。”

“原來如此。”難怪不管是陵越還是百里屠蘇都不曾被封印所攔。

一言轉眼看向百里屠蘇,他稚嫩的臉上有幾道細微的劃痕,應該是摔倒時,被樹枝劃破的。“你怎麼又來了?”

百里屠蘇沉默的讓一言靠坐在地上,自己跑到剛剛扔下的包裹旁,解開外面的布,露出裡面的兩個木箱,他施力把其中一個搬下來,開啟,抱出裡面的乾草,鋪在洞裡背風的一塊地上。雖然離水流的地方很近,卻也沒有更好的地方可以放置了。中間的石臺正對著洞口,寒風直直的吹向那裡,睡在那裡會更冷。

一言同樣沉默的看著百里屠蘇的一舉一動,看著他鋪好乾草後,把箱子裡的被褥也抱出來,一個墊在乾草上,一個疊好放在一邊。他又開啟了個箱子,裡面裝的是十幾塊乾柴和幾塊木炭。

一言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受,明明他比她小,明明該她照顧他,可是她卻被他照顧著,用他小小的身子,小小的力量,不遺餘力的照顧著她,夜晚那麼危險,他明明可以明天再過來,可他卻擔心她今晚會冷,不顧自身安危,把這些東西帶上山。

只是這麼一晃神的功夫,百里屠蘇已經生好火,走到一言的身邊,想扶起她去那邊取暖。

一言看著眼前的篝火,突然眼裡有些乾澀,一種久違的衝動襲上心間,她似乎有點想哭了,而她已經很久沒有哭過。

“百里……把手伸出來。”一言啞聲道。

百里屠蘇愣了愣,似乎對一言的稱呼有點陌生,他叫他百里,而師尊他們都叫他屠蘇,一言這麼一稱呼,平添了幾分疏離感。心裡有點痛,明明他們才是最親近的人……但他還是聽話的把手伸給了一言。

剛伸出去他就看見自己的手慘不忍睹,忍不住又要收回來,可是卻被一言一把手拉住了。他的手本就被凍裂了,又因為鋪乾草的時候不小心割出了一些口子,更是傷上加傷,這樣的手如何能夠練劍呢?

一言的手覆上他的手,微弱的白光在閃爍,一言的臉色有些蒼白,額上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