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凝歌忽然喚道。

玉卿答應了一聲,以為凝歌是被嚇到了,卻不曾想側目看過去卻見凝歌笑意盎然。

“你是在擔心我,是嗎?”凝歌問道。

玉卿一頓,許久才道:“被送到西涼的女子,都不會有好結果的。每一年都有無數的美女送去,等到第二年再去的時候活下來的寥寥無幾。現在只希望皇上是對你真心實意,不會把你拱手相讓,否則……”

凝歌打斷了玉卿的否則,笑道:“沒有否則,在我們報仇之前,我不會留在那個地方。”

“當真?”玉卿茫然的看著凝歌。

凝歌卻十分認真的說道:“謝謝你。謝謝你關心我的生死。”

自從秋少走了之後,在這皇宮的爾虞我詐裡面,凝歌渾身都是傷痕,也漸漸看清了眾人的目的。沒有人會真正關心她的死活,從一個人手裡的棋子換成是另外一個人手裡的棋子,她的性命卑微如螻蟻,只要上面的人一句話就瞬間分崩離析。

她不得不承認她對玉卿好多多少少都是因為林家一百三十七口人或許是因為她殞命的關係,說到底她才是玉卿要找的仇人,只是她卻如何都說不出口。

玉卿的從容大方,到如今的不顧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何況因為那個倔強固執的兄長,甚至不惜要娶了自己的親妹妹來保護她的周全的託付,竟然無形中就在取代邱少成為了她的牽絆,是屬於秋少之外難得的同盟。

窗外長風四起,夜色濃稠,長玉宮裡只有寥寥幾盞燈籠在門口搖搖晃晃,那條筆直的路上卻照不見任何路人。

玉卿抿唇,瞧著那青石板路許久才道:“謝我什麼?娘娘,若是他日玉卿背叛你,你會不會有些難過呢?”

凝歌心重一怔,無比堅定道:“你不會。”

玉卿回頭,臉上竟然都是笑意,只是那效益不曾進入的眼睛裡,原本秋水一般的眸子此時都是迷霧,“你看,我留不下你。”

凝歌搖頭:“我必須要去。”

玉卿不置可否,沉默許久才說:“今日我皇兄剛賞賜下來的胭脂水粉,聽聞能潤膚美顏,西涼冰冷乾燥,你帶著一些護著臉色嘴唇總是好的。”

凝歌不好拒絕,任由玉卿拉扯到銅鏡前,從一個硃紅的匣子裡拿出來一個掌心大小的銀盒子,大開一看,裡面正是硃紅的唇膏。只是那紅清透的很,好似一塊剛做好的果凍,看著就教人有了食慾。

能在這古代看見這樣的東西,凝歌倍感欣喜。雙眼發亮的接過那盒子輕微點了一點覆在唇上,微微一抿,就感覺有一股濃郁的花香花開,繚繞在唇齒之間。且不論那顏色自然的很,好似貼合了兩片花瓣在唇上不說,這味道這還當真是應了那句話,叫美人唇齒生香了。

“這東西稀奇的很,是用什麼做的?”

玉卿眼神閃了閃,道:“長彥說用的貂油和花草凝脂匯聚而成,只說能滋潤面板,你正好拿去用。”

凝歌點頭:“他日我琢磨出來了,再重新做一份還給你。”

要知道凝歌在現代的時候也算是一個手工迷,對於量體裁衣,甚至是手工化妝品一類的事情頗有見解。奈何這深宮裡顛顛倒倒沒有個閒空,竟然把這些個東西都忘記的差不多了。

那皇后許諾的新晉的太醫,等得凝歌和玉卿發睏也不見來。

凝歌喚玉卿回去睡了,則獨自挑了燈籠準備回長歌殿。

長玉宮一直往後走就該是長歌殿的方向,這一路經過的宮殿當都是以“長”字開頭的,凝歌怕驚擾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取道一處花園準備走小路。

奈何那花園兜兜轉轉就是不見出去的路,天黑的很,瞧不清前面的風景。只見花園後面隱約有燈光,凝歌尋路走了過去,穿過一道毫不起眼的門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