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支隊好,程大好。”

副支隊長錢晉龍和程文明也在車上,小任倍感意外,同時油然而生起一股激動,一下子來三位領導,說明接下來要執行的任務非常重要。剛調到市局,一切從頭開始,誰不想幹出點成績。

“先看材料,看完再說。”

錢晉龍遞給他一個檔案袋,坐在後排繼續同程文明閒聊。

聊得全是一些瑣事趣事,表面上談笑風生,心裡則不斷推敲“韓打擊”的計劃,不斷分析乃至反思“韓打擊”提出的一些猜測。

一個販毒團伙在南港活動十年,不管怎麼打擊都無法將其連根拔起,難道南港公安真那麼無能?

犯罪分子是很狡猾,但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除了之前禁毒力量相對薄弱、技術條件沒跟上、方式方法沒用對之外,公安內部可能也存在問題,存在害群之馬!

這個猜測很可怕,但這種事並非沒發生過。

西南某省一個市局的緝毒隊長就因涉嫌販毒被抓,當地毒品氾濫跟那個緝毒隊長有很大關係。誰也不敢保證南港公安系統有沒有民警禁不住金錢誘惑,給犯罪分子通風報信,給犯罪分子當保護傘,甚至參與販毒。

不過“韓打擊”對自己還是信任的,並沒有因為之前的一個小矛盾疑神疑鬼,坦誠相告,且讓自己參與。

車徑直駛向外環,快到高速口時手機響了。

韓博把車靠到路邊,舉起手機笑道:“鄭支隊,我們到高速口了,大概一個半小時到,協調好了是吧,謝謝,太感謝了,晚上一起吃飯,我請客。”

市局沒姓鄭的支隊長,小任煳塗了,下意識問:“韓支隊,我們去哪兒?”

“去安樂。”

韓博放下手機,扶著方向盤抬頭看看後視鏡:“材料看完了,有什麼感想?”

“駱豪,大前天培訓時彭大提過,很狡猾。”

“確實狡猾。”

韓博深吸一口氣,沉吟道:“這個販毒團伙在我南港興風作浪十年,十年什麼概念,八年抗戰都打完了,不能再讓他們逍遙法外,必須儘快搗毀這個販毒團伙。事實上為打擊該團伙,錢支隊想過很多辦法,效果卻不理想。

從我們掌握的情況上看,他們應該是一個分工明確、每一個環節都經過精心策劃的販毒團伙。有吸毒人員資料,有專人負責物色且培訓送貨人,送貨人落網後他們能趕在我們前面銷燬賬本。”

“有人在暗中監視‘送貨人’。”

錢晉龍不再跟程文明閒聊,冷冷地說:“送貨人以前用bp機,現在用手機,不管唿機還是手機,所使用的號碼經常更換,且使用頻率不高。每次送完貨之後,就跟吸毒人員約定下次交易時間。

落網的吸毒人員知道我們拿他們沒什麼辦法,擔心將來買不到貨,往往死不開口。送貨人落網之後知道死路一條,抱著交代是死,不交代一樣是死,不交代家人還能得到照顧的心理,往往也死不開口,導致我們無法掌握他們到底有多少‘客戶’。”

“我們掌握的吸毒人員沒他們多?”小任一臉不可思議。

“我們只掌握其‘不安全的客戶’,可能還只是一部分,一些有正當職業擔心被別人知道的吸毒人員非常隱蔽,除非被撞上否則很難掌握。”

作為曾經的禁毒大隊長,卻沒能完全掌握轄區內的吸毒人員資訊,錢晉龍心裡很不是滋味兒。儘管這種情況不只是存在於南港,在其它地方乃至全世界都一樣,有資料顯示,警方掌握的吸毒人員往往只是全部吸毒人員的萬分之一。

程文明不沮喪,能參與偵破這樣的大案他跟小任一樣興奮,冷不丁補充道:“就算送貨人交代,他知道的也不多,對上線一無所知。至於‘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