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而出道:“第二個被害人極可能是本地人?”

“是的,考慮到有這個可能性,我們再次組織民警進行摸排,重點排查案發之後兩個分局轄區內的失蹤失聯人員。排查發現,柳下鎮丁莊村三組有一個名叫林寶連的青年,在案發前後外出打工,之後一直杳無音訊,他母親證實其有一件這樣的夾克衫。

他在縣鑄鐵廠上班期間,曾騷擾過女學生,被城南派出所處理過,有前科。發現水漂屍體,我們兩家聯合偵查時大摸排,他是重點人員,我們有排查記錄。從他母親及當時的排查記錄中,我們發現了一個大疑點。”

這個老寧,居然賣起關子。

韓博再次歉意的跟導師笑了笑,問道:“什麼疑點?”

“他母親說他打算跟同村的高華平一起去江南打工,整天跟高華平混在一塊兒,我們的民警當時去詢問過高華平,高華平說他本來打算一起去的,後來改主意,沒去。說林寶連一個人去了江南,他在省道收費站把林寶連送上車的。”

“出外打工不可能不帶行李,不可能不跟家人打招唿,高華平這番話漏洞百出!”

老寧豈能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立馬解釋道:“現在看來我們的民警有一定責任,粗心大意,工作不夠細緻,但具體情況要具體分析。鑄鐵廠倒閉之後,林寶連遊手好閒,整天不著家。

他父親在你們良莊建築站當小工,常年在外,年頭出去、年尾回來,管不到他。母親老實巴交,說了他不聽,管不住他。幹什麼事,要去哪兒,從來不跟家人說。並且在倒閉的鑄鐵廠有宿舍,要去哪兒用不著回家收拾行李。”

“再然後呢?”

“為確保萬無一失,我們在不驚動高華平的前提下,抽取林寶連母親的血,讓程文明同志又去了一趟東海,請703生物物證實驗室的專家,用林寶連母親的血與被害人骨骼中的dna做親子鑑定,結果真對上了,第二個死者就是林寶連。”

人命關天,不能大意,韓博沉吟道:“寧局,拋屍手法相似,不等於同4。19案有必然聯絡。”

“小韓,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們不會輕易下定論,不會因為拋屍手法相似就將兩個案子串並。”

老寧彈彈菸灰,不無得意笑道:“搞清楚第二個被害人身份之後,我們以兩個棉花包為突破口,秘密詢問高華平家的鄰居。結果一個村民有印象,指認出裝蔣小紅屍體的棉花包是高華平家的,有一年賣繭,他借用過。有一處劃破了,他媳婦用布縫上還回去的。”

“我們當時做過這項工作!”

“所以說破案有時候真靠運氣,我們拿著棉花包走訪詢問時,有印象的村民正好在外地打工,兩口子一起去的。高華平母親絕對認識,不過他母親是聾啞人,只能找他認,他當然說沒見過。”

“他父親呢?”

“死了,五年前得癌症死的,他跟他母親相依為命。”

老寧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水,繼續說道:“一個被害人跟他關係密切,甚至聲稱被害人是他送上長途車外出打工的;裝另一個被害人屍體的棉花包,基本上可以確定是他家的,這兩起命案怎可能跟他沒關係。

死亡兩人的命案,必須向市局彙報。我們兩個市局刑偵支隊領導全來了,再次開案情分析會,一致認為可以傳訊嫌疑人,並且幫我們請來兩位經驗豐富的審訊專家。已經被我們暗中監視近一個月的高華平,被帶到我們新庵縣局刑警大隊不到一小時就招供了。”

“他怎麼說的?”

“案情並不複雜,鄒某離開我柳下前一天下午,他與林寶連在鎮上閒逛,看見去鎮上買菜的蔣小紅,聽口音又是外地人,林寶連色心大起,拉著他一起尾隨。蔣小紅對這一切渾然不覺,買完菜步行回租住的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