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話,與鄭言憶的現代話語還頗為相似麼。鄭言憶抿唇,唇角隱隱含著笑意。

“你放肆!”大將軍一再被挑釁,頓感面上無光,想要再次攻擊百里七,卻瞟到鄭言憶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遂作罷,她的武功不如鄭言憶,況且是朝堂之上,她絕不能丟了大將軍頭銜的臉面。

女帝壓根無意開口,只冷眼看著下首的一眾人等自導自演,而她猶如睥睨世人高坐雲端的神仙,一副高傲不可侵犯的模樣。

“女帝饒命啊!那些書信都是奴才與二王爺通傳的,請女帝法外開恩,饒奴才一命!”另一名所謂的鄭言憶的通敵同黨跪地高聲認罪求饒。

百里七聞此更是盛怒,踉蹌幾步過去蓄起力氣狠狠地朝那人一腳踹去!那力度雖只帶著微弱的內力,卻也重傷了那個奴才。

“盡是信口雌黃!你並非我姬氏世家中人,卻在這血口噴人,你這該死的狗奴才!”百里七激動地狂吼,聲線都開始變得沙啞,看樣子他受了很重的內傷,說話的時候不時從嘴裡流出一些血,而竟然還能站在大殿之上堅持這麼久,連說話都是口齒清晰的。

鄭言憶想著,這百里七真不簡單。

“女帝英明,請女帝明察秋毫!二王爺通敵叛國一案,未能立刻定罪!請女帝徹查!”從一開始沒說過話的丞相藍奪宇這時開口了,跟隨著她跪下的還有她一眾門生,當然也有她那寶貝兒子藍向涼。

“丞相!這可是證據確鑿!為何不能立刻定罪?!百里七身上有二王爺的腰牌!劉三交出了與二王爺來往的書信!他們兩個是人證,而腰牌與書信是物證!”大將軍鍾鳳華高聲辯駁。

“參見女帝,早前女帝將二王爺通敵叛國案件交由下臣負責,下臣現在,可以開始審理了嗎?”這時,一直站在藍丞相身後的藍向涼走了出來,朝女帝行禮請示。

女帝看著下首的眾人,擺手說道,“允。”

鄭言憶太想笑了,藍向涼啊,她的好師弟啊,她所謂的青梅竹馬啊!竟然是這案件的審理官……唉,好吧,形勢所逼,或許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糟糕,藍向涼,會秉公處理的。她相信他,她應該相信他。

藍向涼得令,走向了殿內王爺位置的下一列,剛好是站在鄭言憶的對角線,她一回頭便能看到他。無論如何,她始終是王爺,單看著朝堂之上的位置安排便可知道,皇室的威嚴,無論是否有罪,都是不可侵犯的。

“二王爺,請恕下官無禮,”藍向涼對鄭言憶抱拳彎腰,行了一禮。

鄭言憶微微牽動唇角,表示不介意,她現在能介意麼?

“鑑於大將軍的說辭,兩位證人與腰牌、書信物證,還有二王爺王夫鍾慶書的證言,這些表面上看起來是證據,實質漏洞百出,不足以定罪,”藍向涼說著,卻被大將軍氣狠狠地打斷了。

“什麼叫看起來是證據還漏洞百出?!爾等小兒休要胡說八道!本將在戰場上屢戰屢勝的時候你還沒出世呢!”大將軍感覺自己的臉被人扇了一個耳刮子似的難受,這個該死的藍向涼,不就是剛被提拔起來的刑部侍郎嗎,憑什麼跟她這個大名鼎鼎的大將軍叫囂?!

“大將軍請息怒,下官還沒說完,”藍向涼語氣溫善,面上並沒有怒意,“不知二王爺可還記得與你一同長大前段時間遠調邊境的康微宇?”據他所知,二王爺與康微宇的關係十分親近。

康微宇?她的藍顏知己?從小到大一直受她的欺負長大的,與她的關係十分鐵,而前段時間他被調到了邊境,他們便少了聯絡,現在是怎麼的?

“請女帝允許,傳證人康微宇,”藍向涼恭恭謹謹大方得體地行禮,說出的話讓鄭言憶十分的“驚喜”。

大將軍鍾鳳華冷眼看著,不再出聲,只因看到了女帝十分不悅地看過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