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到了高牆之內。

黑影無聲無息的放倒了幾名守衛,緩步漫下只有兩盞壁上火把照明的幽暗石階,不慌不忙的顯示模樣彷彿在自家後花園散步一般。

下了石階,他稍停了下,傾耳聽了聽,不遠處有杯盞交錯的喧譁聲,想是獄卒正在喝酒作樂。他笑了笑,信步往前走。

沒錯,這裡正是監牢——準確的說,這是關押著王后的監牢。

終於有獄卒發現了他,尚未驚撥出聲,他已經屈指彈出兩顆小石頭,小石頭挾帶著強勁的力道,穿胸而過,那兩人只來得及瞠圓雙目,口鼻處迅速湧出鮮豔的顏色,兩聲沉重聲音響起,那黑影已然不見了蹤影……

“你是什麼人?”伸手不見五指的幽暗牢房角落,傳來力圖鎮定卻仍是有些發顫的厲喝聲!

“呵……”低低沉沉的嗓並不難聽,但響在這樣靜謐的空間,詭異的令聞著止不住膽寒,高大的黑影一徑低笑,陰鷙狂猛的眼神緊緊鎖著角落中體無完膚的可憐女人:“母后,是我呢!”

黑影又輕又緩的說著,低嗓平順又沉甜。他伸手入懷,掏出嬰孩拳頭般大小的夜明珠來,碧綠柔亮的光暈頓時將陰暗的監獄照明的恍如白晝,他滿意的點點頭,緩緩拉下罩住臉上的黑巾,望見女人驚愕的幾乎暈厥的模樣,他更惡劣的加深了唇畔的笑容:“母后,你還好嗎?”

“十十十……十七?!”王后驚懼的望著蹲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他咧著一口白眼,笑的燦爛無比。但看在她眼裡,卻像是看見可怕的猛獸在啃食食物之前的磨牙準備,森森的,泛著像是死亡的陰冷光芒。

“母后怎會嚇成這副模樣?”疑惑的嗓微微提高了些許音量,劍眉也跟著輕輕上挑:“這可一點兒也不像我熟知的那位母后呢!”

他上下打量她,瞧見她皮開肉綻的慘狀,忍不住咧嘴又笑了:“我高貴優雅的母后是上哪兒去了呢?”

“你你你你……你根本不是傻子!”王后往角落裡縮了縮,恍然大悟的瞪著他:“你欺騙了所有人,將所有人都蒙在了鼓中……這次的事情,是你,是你從中搞鬼是不是?你……你才是最可怕的……”

“母后,這話可不對,想要老傢伙老命的人又不是我,我嘛,只是叫人將你們的打算洩露給老傢伙知道而已……你看,除此之外我可什麼都沒做哦!”他攤攤手,又露出平日裡純然乾淨而無辜的笑容來。

“你……你這麼多年來裝瘋賣傻,為的卻是什麼?”王后很佩服自己,直到這刻還未被接踵而來的真相打擊的暈死過去。她深深吸氣,裸露在外的鎖骨因此而深深凹陷了下去。

“對嘛,這樣冷靜的你才是我認識的母后啊!”司承傲笑的歡暢,眉眼彎彎的樣子憨傻又可愛:“方才母后尚未知道我是誰時,眼裡有閃過失望哦!母后是在等人嗎?等誰呢?”

“你……”王后心裡直髮怵,彷彿自己做過的事情,攤在他面前,他比她甚至更清楚:“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司承傲眉峰動了動,隨即淺笑出聲,俊挺的臉龐卻結了一層冰:“母后,有沒有覺得這個場景很熟悉?是不是曾經某個深夜裡,你也曾像我一樣,來到這個監牢裡邊……嘖,正巧,連囚鎖的監牢都沒變呢,十五年前,應該也是這裡、也在這個牢室裡邊吧!”

“你你……”王后一口氣噎在喉嚨裡,灰白的臉色難看至極,唇瓣止不住的顫抖:“……你……”

“你是想問我怎麼知道的是嗎?”司承傲笑睨她驚嚇過度、語無倫次的慘敗模樣,很耐心的解讀著她眼裡的意思:“因為那天晚上,我也在!”

“……不可能!”王后喘息著,乾涸的喉嚨裡艱難的擠出幾個字來:“我……我並沒有瞧見你……”

“你忙著要我母妃的命,當然沒有瞧見……若非四哥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