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軍包抄別人。

反過來被人包抄,絕無僅有。

零星那麼幾次——

當他們的對手,是月華城主時。

被月華城主包圍那幾次,燕止是認賬的。

畢竟在戰場上月華城主的壓迫感,對西涼而

言,已是一種他熟悉萬分的、經過無數次驗證的、刻進骨髓裡的計謀上的天然的血脈壓制。

而此刻,他卻完全感覺不到那種壓迫感。

……眼前的一切,非北幽軍實力所致。

倘若北幽真有類似月華城主那種精於謀略、黃雀在後的將領,一年之前,也不會那麼輕易就被他給輕易整個大軍誘敵深入,然後全殲在西涼腹地。

燕止是尋思著,這次的敵軍,只怕是偷偷開了什麼天眼。

這種不和諧的感覺,他從踏入北幽的第一天就覺察了。北幽軍明明不是訓練有素,亦不存在厲害的情報信使,卻總是能對他們西涼的行動、位置瞭如指掌。

這很不正常。

……若說是開了什麼天眼能看見,倒正常了。

介於對方死屍都能控制,開天眼並非沒有可能。

正想著,一直鷂鷹飛過天空,燕止勾唇笑了笑:“挺好,這次終於沒有遲到。()”

你還笑!!!()”

一側,趙紅藥帶虎豹營,氣喘吁吁前來。

這是她在與月華城主的幾次遭遇戰外,頭一回這麼狼狽,頭髮全散了,衣服袖子也破了一半,耳墜都掉光了。眼睛裡卻閃著倔強詭異的光。

因為她此刻,簡直是有千言萬語想要說。

她適才都經歷了什麼啊!打到一半才反應過來對面將領不是活人,但也實在沒辦法了只能硬扛,好不容易打贏又收到資訊趕緊跑過來救別人的場,說不定還又要遇到殭屍,這都什麼人間疾苦喲!

然而見了燕止,她又立刻意識到,根本就啥也沒必要說了。

她這一路,純純就是被坑,從燕止唇角微微揚起的笑意她就算明白了——這個混賬西涼王,從一開始就七七八八把一切都差不多猜到了!!!

他明明都猜到了,卻只說一半。

只告訴他們“不要死”,卻沒告訴他們馬上就會遇到大殭屍,而是直接放她們出去跟大殭屍們實戰對打,戰場練兵呢!

這狗都不吃的西涼王!

她真是後悔過來救場,而且就連她的救場似乎都是燕止算計好的。本來該是燕王被包抄,如今卻成了二對二的開戰局勢。

那就打吧。

先打完,她再找那隻白毛燕子好好算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