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4/4頁)
章節報錯
任和親近——其實,信任和親近簡直就像一對夫妻一樣形影相隨的,他佯裝無意,對她透露了一些關於紅四軍在龍巖第七次黨代會上的情況,朱德和毛澤東同志的爭論,以及新任前委書記陳毅同志對*二人的紀律處分。柳達夫以幃中之人的練達口吻說:“紅四軍內部矛盾重重啊,否則中央還向四軍派遣特派員幹什麼?2月,中央還曾給四軍前委寫過一封信,信的具體內容我就不便傳達了,羅翠香同志,我跟你說的這一切,都屬於黨內機密,你可要封緊嘴巴,千萬別到處亂說呀。”
十六 教你一支歌(5)
羅翠香早被嚇得七魂僅存三四,哪裡還敢說什麼?只有連連點頭的份了。她萬沒想到,紅四軍最高層領導之間還存在這麼多的矛盾,該不是柳特派瞎編出來嚇唬她的吧?
如此再三,柳達夫很快恢復了自信,不再把一個兵痞丘八出身的小連副放在眼裡。羅翠香同志什麼人?雖然唱的一嘴土得掉渣子的閩西山歌,可也並非純料的村姑鄉妞,大可塑造啊。嚮往高尚,崇敬偉大,還喜歡喝咖啡,這都是讀過書的人最基本的特性。僅憑這一點,柳達夫可以十分有把握地確信,他準能實現當初的目標:將上帝的女兒羅翠香改造成為標準的女布林什維克,一個紅色的傑出女性,她可能比不上“井岡之花”賀子珍、曾志、康克清她們,但肯定會具有更高更純的*列寧主義的理論修養。實話說,他這位中央特派員在紅四軍處境並不美妙,毛澤東、朱德和陳毅那些人表面上對他客客氣氣,骨子裡肯定看他不起,他們內部爭吵得風生雲起,卻從不拿他這位中央“欽差大臣”的意見當回事,柳達夫早就為此深深苦惱。如果他來到紅四軍,改造不了*本人和他們帶出來的這支第四軍,難道還改造不了一個教會家庭出身的鄉間女子?只要有這一點點的成功,也就會給他帶來莫大的欣慰了。至於男女之間的那些事情,柳達夫從不去考慮。他是一位職業革命家,大任在肩,哪顧得上小資產階級卿卿我我、纏綿悱惻那一套?他壓根就沒打算和羅翠香同志發展那種紅色戀人的關係。儘管他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各種關係的發展空間很大,這要看他這位引領者的心思了。
中秋節聯歡過後,柳達夫決定正式找羅翠香同志談一次話。
八月十六那一晚,月亮比十五還要圓。駐地村外的小溪水,水打澗石嘩啦啦地響,顛碎了一輪明晃晃的月亮,墮入溪中溶解的月光,將小溪流成了一條銀光閃閃的銀河。軍部工作組組長柳達夫同志這一晚沒有宣講紅四軍“七大”精神,而是約羅翠香同志到溪邊隨意走走。天氣有些涼了,柳達夫已經穿上了長褲,他本來就不喜歡紅四軍設計的半截腿軍褲,長不長、短不短地搭在膝蓋處,給他的感覺是介於真理和謬誤之間。
談話其實很簡短,簡短到幾乎沒談。這樣令人陶醉的環境中,柳達夫似乎未酩而醉,就連溪邊溼潤的空氣中都充斥著淡淡的酒香。他早就忘了約羅翠香同志出來要談些什麼。難道會是批評她嗎?不,那不可能。儘管他在蘇聯東方大學留學期間,主要課程差不多就是開展批評。按他的理解,黨中央派他來紅四軍工作,主要任務也是開展批評。一年多來,部隊由贛入閩,轉戰數地,他一槍都不曾放過,卻到處開展批評,包括了對毛澤東、朱德和陳毅這些第四軍最高領導人的批評,他對此早就習以為常。可今宵此時,他還能批評誰呢?批評羅翠香同志嗎?批評她什麼呢?批評她“千秋萬代情莫丟”還是“生愛郎來死愛郎”?
“柳特派,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羅翠香怯生生地問道。
“唔,我今晚找你,是想教你一支歌。”柳達夫說。
“你教我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