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的一小塊區域。

柴田勝家難得地沒有發表意見,站在一邊默默地關注著事情的發展。從他的神色中我看出他此刻心裡也是波瀾起伏,胸懷激盪只怕一點兒也不比“猴子”小。我在心裡暗暗地發著笑,沒想到一條繩子就拴住了兩隻這麼大的“螞柞”。

“你們在說什麼呢!”寧靜中丹羽長秀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眾人抬頭看時見他和池田恆興正從山坡上走下來。

“是羽柴殿下和柴田殿下打到了許多獵物,在下正在羨慕不已!”我上前兩步來到棚子的欄杆邊,向著他們揮了揮手。

雖然已經是站到了前面,但我還是注意到“猴子”揮手讓加藤清正把那引起煩惱的“吉祥物”拿了下去。柴田勝家似乎也在關注著這一點,但還是什麼話也沒有說。

我的心情現在實在是好極了,至於之後“猴子”會不會真把它吃下去已經不必要太關心。在這個人人迷惑於天命的時代裡,面對一件可能是上天徵兆的東西有多重視自不待言。對一個有野心且有機會問鼎天下的人來說,這實在是一個重大的考驗。恐怕“猴子”不管怎麼樣都要鬧心很長一段時間了,一邊看著的柴田勝家亦是如此。

“諸位能有這個興致,倒是叫我白擔心了!”丹羽長秀皺著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一些,看來這些日子真是沒少擔憂。不過他還是沒想起來要問我們究竟出了什麼事,可能是此刻沒這樣的心思,只要我們幾個不打起來並能坐下來談談,他就要念阿彌陀佛了。

“信孝殿下和沌川殿下怎麼沒來?”柴田勝家目光掃過就發現了問題,這兩個盟友不能出席他自然不會滿意。

“信孝殿下和信雄殿下在那邊休息。施川殿下也在那邊作陪!”丹羽長秀輕描淡寫地說到,只是隨手拉了一把因看見“猴子”而腳下慢了幾步的池田恆興。

其中的關節我大概是清楚地,加上丹羽長秀的幾句點撥就全明白了。如果織田信孝參加那麼織田信雄就會必然要求參加,如果否決就可能導致織田親族間的激烈對抗,可讓他參加了又會有過於“民主”缺乏“集中”的憂慮。

至於沌川一益就不必說了,他現在已經落到了二流人物的位置。其實池田恆興的資格也在兩可之間,不過一來他實際控制攝津位置敏感,二又有我的力薦。柴田勝家對他也不表示排斥。

“今天我們只是就一些細節的程式作出安排,就不必勞煩兩位殿下地大駕了吧!”既然看出來了自然要幫忙,我對著還在猶豫的柴田勝家說到,隨即又十分“無奈”地嘆了一聲。“若是明智殿下在這裡就好了,他可是最善長這些事情地謀劃的。要是他在又豈用我們這麼麻煩,可惜了……”

“那……好吧!”柴田勝家沒再找麻煩,他自然知道明智光秀為什麼來不了。

“既然蒙織田家幾位殿下的抬愛把這次的事交給我們幾個,那我們就不能讓他們失望,更不能辜負先主對我等的恩惠!”丹羽長秀看大家都圍成一圈坐了下來,就開始進入議題。

這裡出現了一個細節。那就是丹羽長秀第一次在正式場合把對織田信長的稱謂由“主公”過度成了“先主”。而其他人也都認可了這一點。這就是說明今天必須確定下織田家繼承人的問題,織田家的傳代不能再拖下去了。

“丹羽殿下說得不錯,否則我等真是對不起先主了!”果然丹羽長秀的話音剛落。柴田勝家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先發制人。“自先主和少主蒙難之後,織田家就陷入了重重危機,那些當初已經被我們逼入絕境地大名們都想借此機會瓜分織田家地基業。逢此興亡成敗的生死關頭,織田家主的確立一定要慎重,一定要確立一個有威望有魄力地人。而信孝殿下正是這樣一個不二人選……”

“荒謬!”羽柴秀吉非常清晰地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