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魄一用!”

第五卷(虛無之刃)第五十五章宇明天溪

鼻子中漸漸傳來了溼潤的氣息,耳中“嘩嘩”的流水聲也越來越響,拼命奔跑到此的鐘道臨再也支援不住沉重的身軀,先是腿彎發軟,緊接著失去重心的身體傾金山倒玉柱般的朝前撲翻倒地。

充斥在鼻間的泥土芬芳總算讓鍾道臨稍微清醒了一點,就那麼藉助胸下溼涼泥土所帶來的涼爽感覺調整了一番脈絡,爭取這極為難得的短暫休息。

七日前跟卜要臉赫日等人分開後,卜要臉跟赫日負責帶領各族傷兵去辦理鍾道臨交待他們的幾件事,而他自己則幾乎是一刻不停的朝東方疾進,

隨之跟來的追兵與暗中層出不窮的偷襲終於證實了赫日的猜測,對方要的人果然是他,在料理了十幾波偷襲他的高手後,鍾道臨身上也大大小小添了幾處傷口,等來到這個不知名的大河前,他差不多已經快到了燈枯油竭的境地。

鍾道臨沒敢把眼睛閉上,打算稍一恢復點體力就繼續逃亡,他現在要跟背後的人比的就是耐力跟韌性,誰先堅持不住倒下去誰就再也沒有重新站起來的資格。

或許是望日城的大隊騎兵已經追到了望日城勢力範圍的邊緣,鍾道臨從兩天前已經聽不到那催命符般一刻不停的蹄聲,可他也絕不敢放鬆或者停下,因為憑藉他超人的靈覺早已發現那些比大隊騎兵更難纏的人跟了上來。

躺在地上喘了幾口粗氣的鐘道臨咬牙將已經粘在後背傷口上的上衣給扯下了一條,伸手將用麻繩固定在背後的那把怪刀挪了挪位置,好讓刀鞘能夠在他行動中不至於碰到傷口。

他背後那道熱辣辣發燙的兩寸長傷口是昨日在一段峽谷處被一個暗中偷襲的隱族人用薄刃長刀劃破的,鍾道臨也萬沒想到一個毫無生命氣息的石頭會在一瞬間變成一個差點要了他性命的刺客,要不是那人在薄刃長刀快要插入他後心的瞬間露出了生命的波動讓鍾道臨察覺到了背後的殺意,那麼躺在那處峽谷的死屍就要換成他鐘道臨了。

儘量大力甩了甩頭的鐘道臨稍微清醒了一下,立即越過周圍高及膝蓋的野草,沿著河灘旁的碎石朝下游踉蹌跑去,經過了昨日的教訓他再也不敢大意,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何追兵能夠這麼準確的把握到他的位置,但小心點總是好的,拿定主意的他藉助河流能夠掩蓋周身所散發出來氣味的特點,在一處河流拐彎處“撲通”一聲縱身躍入冰冷的河水中,水急浪高,奔瀉而下的河水帶著只有腦袋露出水面的鐘道臨朝下游急衝而去。

河岸兩邊低矮的小樹呼呼的從鍾道臨眼中的餘光閃過,水中的他這時正仰著個腦袋用雙手拍水,一邊操控著身子儘量不被凸起的尖銳石巖刮到,一邊爭取讓心神進入古井不波的大靜至境好藉助真氣療傷,首次一心二用的他開始手忙腳亂,接連被下游會突然出現的石巖碰的齜牙咧嘴,可等他後來慢慢抓住瞭如何分心卻不分神的那種感覺,立馬覺得得心應手起來。

這時候的鐘道臨不再刻意的用雙手拍水,只是隨意把雙臂在水面上伸開,光是憑藉從雙手面板劃過的河水流動特點,他就能借助延伸出去的靈覺先一步發覺河流的走向乃至於水面下岩石的分佈。

沒有了後顧之憂的他乾脆閉上了雙眼,任憑自己靈覺做出的最直觀感覺帶著他的身體隨波浮沉,像一段浮在水面上的枯木一般隨著傾瀉的水流急速衝下。

第一次在這種狀態進入了“大混沌”意境的鐘道臨幾乎能夠閉者眼都能“看”到水底扭著細腰的水草跟不斷在其中穿梭往來的小魚所構成的鮮活畫面,甚至連水草的顏色跟這些魚的體形大小都能一“覽”無遺。

平常在眼中感覺不到形態的河底水流也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哪處有急湧哪處有暗流,本來好像是連成一體的河下水流好像突然間在鍾道臨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