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場逃離。

“黃總您說笑了,咱們姐妹跟著陸總就是見見世面,陸總對我們姐妹兩是沒得說,不然也不會讓咱們見黃總您這樣的大人物呢。”苗苗嬌笑一聲,掃黃彰一眼又低下頭去。

“哈哈,那是陸總會心疼人,我可要多學習學習才行啊。”黃彰一直都在笑著,好像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趣事,可他越這樣越讓我覺得恐懼,跟之前遇到的他一點不像,兩種狀態切換自如的黃彰,就是個定時炸彈一樣。

話還沒說道幾句,背後突然出現一道身影,我回過頭去看,居然是王南,王南神色如常,但細微間總透著一股不高興的感覺。

苗苗跟我一樣吃驚,很快她有點惱,壓著的聲音從牙縫裡鑽出,透著她微微的惱意:“你怎麼過來了。”

王南過來,一直看著苗苗,在苗苗問過他之後,他才抬眼,自然的朝黃彰看去,並紳士的伸出手來:“黃總好久不見。”

黃彰之前也詫異,卻很快恢復笑臉,伸手跟王南握了握:“我黃某今兒個這麼有幸能在這裡遇見王總,不知王總最近在忙些什麼,想見王總一面啊,似乎比登天還難!”

“哪有的事,聽說黃總最近有個大專案在準備,我不敢叨擾。”

王南邊說邊在苗苗旁邊坐下來,自然的把手搭攏在苗苗椅子的靠背上,苗苗生氣但不好在這樣的場合下發作,臉色微變,卻還要擠出個笑臉。

黃彰瞭然的視線在苗苗和王南身上來回,之後打趣的話都沒帶上苗苗,只說我和陸銘兩個人,果然是個會來事的人精,王南不悅慢慢消減,不時的給苗苗碗裡夾菜,不過苗苗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要不是忍著,估計也就在這裡跟王南發火了。

一頓飯吃下來,大多數還是黃彰跟陸銘王南談生意上的事,聽來兩個人之間最近是有一個合作專案的,就細節方面的問題在討論,倒也不在我和苗苗面前避嫌。

期間我和苗苗互看一眼,估計她也在猜測黃彰叫我們過來的意思,如果不是王南來了,是不是黃彰就會表明態度?

直到飯後都沒任何進展,黃彰離開之後,苗苗徹底發火:“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多重要,你跑過來幹什麼!你倒是覺得我這裡還不夠亂是不是!”

“你跟我回去,我們談談。”王南雖然臉色也不好看,但沒在這裡跟苗苗糾纏的意思,壓著聲音拉苗苗到他車旁邊,想帶走苗苗,並回過頭來看我:“莊君不好意思,今晚我帶她去我那裡,就讓陸銘送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王南給陸銘使了個眼色後,帶著掙扎的苗苗上了車,他似乎是不高興了,不高興苗苗有什麼事都不去找他而是跑來找陸銘。

隨著王南的車消失在視野裡,只剩我和陸銘兩個人,突然覺得肩膀上一沉,陸銘的外套搭我肩上,又聽他說:“天冷,風大。”

應該是在解釋,給我套外套的意思,我緊了緊外套,感受衣服上的餘溫,對陸銘說了句謝謝,之後隨他上了車,聊起今天黃彰這事,我太過於好奇就問了:“黃彰叫我們過來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想套話麼?他應該是知道我們什麼意思的人,總要做出個選擇來吧。”

就兩種選擇,幫或者不幫,就這麼簡單。

“他已經做出回應了。”

“什麼?!”我錯愕。

“東西應該還在他手上,他是來談條件的。”陸銘較冷靜的分析黃彰的舉措,聽得我血脈膨脹,熱血沸騰,好像成功近在咫尺就要實現了。

“你為什麼這麼覺得,他也沒說跟錄音筆有關的話來,萬一他是真的單純的想跟你聊聊生意上的事,萬一他壓根沒別的意思……”

我不是庸人自擾,畢竟這樣的事我也遇到過幾次,每次給了自己希望之後只剩下綿延無盡的絕望,我不能讓自己再盲目的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