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宇間染上些許興味。

“中毒十來日?”華紫蓉心裡閃過一陣不好預感。

“你也伸出手腕來。”西門豹說道。

華紫蓉不情願地伸出手腕,西門豹指尖一掃上她脈門,他修目玉眸旋即閃過一陣怒意,卻又很快地覆蓋於笑意之間。

“我的寵奴兒,體內也有些毒性哪。”西門豹似笑非笑地一挑眉。

“誰是你的寵奴兒!”華紫蓉怒斥出聲,氣得只想給他一記耳刮子。

“乖,別鬧。”西門豹不與華紫蓉爭辯,笑笑地說道:“咱們現下應當討論之事,便是——究竟是誰對你們兩姐妹下了毒手。而在尚未找出兇手前,你們兩人休莫碰這屋內所有飲食,懂嗎?”

“若是飲食出了問題,何以我沒事呢?”華紫蓉皺著眉問道。

“我在你身上用了太多靈藥,現下毒藥要傷你身,也不是那麼容易之事。”西門豹說道。

“把解藥給我姐姐。”華紫蓉說道。橫豎她什麼便宜都讓他給佔光了,討起東西來,也就分外地不客氣了。

“我只使毒,我不救人。要我救人就得付出代價。”西門豹笑著揮起長鞭,長鞭在華紫蓉周身繞了一圈後,便又無事人一般地纏回他腕間。“代價,你很清楚。”

華澤蘭看著妹妹與西門豹,不明白他們之間賣的是何種關子,卻瞧得出這兩人之間情潮暗湧。

“我答應你。”華紫蓉從齒縫裡迸出話來,拳頭握成死緊。

“乖奴兒。”西門豹大笑出聲,長鞭一出。

“小心——”華澤蘭驚叫一聲,眼睜睜地看著長鞭捆住了妹妹身子,將人給帶到了西門豹身邊。

“這藥丸,讓你姐姐一日依三餐服下,連服十日,便會無事。”西門豹自腰間掏出一罐白瓷圓罐。“至於你,吃上兩日便會無事。”

華紫蓉推開他的胸膛,拿著藥丸很快地跑回姐姐身邊,喂她服下。

“西門公子可知這毒藥自哪處購得?”華澤蘭心裡已隱約有想法,只是總需要個源頭開始追查。

“前些時日,我府內出了個叛徒,偷了我一瓶迷香與一瓶毒。”西門豹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鞭子,懶洋洋地掀眸看了華紫蓉一眼。

迷香?毒藥?姐妹兩人四手緊握在一起,彼此眼裡都有著不敢置信。

“賣給了誰?”華紫蓉問道。

西門豹一挑眉,薄唇微啟說道:“華永清。”

一日後——

“叔父!叔父!”

華永清正彎過一道廊子時,華紫蓉突然滿臉是淚地衝至他身邊。

“怎麼了?”華永清扶著侄女問道。

“姐姐斷氣了。”華紫蓉匆而搗著臉面,大哭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華永清怔在原地,臉色通紅地問道。

“宅子裡的人都去布鋪幫忙盤點了,我現下就出門去請大夫,您再幫我去看一次姐姐,我沒有勇氣哪……”她哭著說道。

“你快去請大夫,叔父這就去看看澤蘭。”

華永清一見華紫蓉走遠,他快跑衝至華澤蘭房內,只見——

華澤蘭平躺在床榻上,臉龐與身上牙白色衫子一般毫無血色。

他雙眼發起亮來,興奮地走到華澤蘭榻邊探了探她鼻息,按住她脈搏。

“澤蘭侄女,你服毒之後,還能熬了這些時日才到天上去見你爹孃,也算你命大!”

華永清彎身到床榻下,拿出一支華澤蘭當時在蒼山遇難時,蒼狼在盜匪身上留下之鐵箭,打算要嫁禍給蒼狼。

“你既然對那蒼狼那麼死心塌地,那麼便讓這支弓箭送你最後一程吧!”華永清低笑出聲,右手旋地舉高,鐵箭閃出一道致命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