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遠離她嗎?可是,能夠再次留住她,是多麼不容易……

腹瀉之後的第二天上午,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他隱隱覺得事情不妙。果不其然,她和她的四個屬下,已經不見蹤影。她違背了他們之間的協議,逃得不知去向,他非常震怒,立馬狂追。剛剛追出不遠,碰到約拿派出的三個騎士。騎士說,加斯部落又一次掃蕩了我們部落,劫掠了很多牛羊駿馬、女人孩子,請酋長馬上回去。

他立馬掉頭,日夜狂奔回部落。

再次相遇,他狂喜、激動,他絕對不會放她走,也不允許讓她有機會私自逃走。他發誓:要她臣服於自己,不再違逆自己的意志,要她成為自己的奴隸,全部身心都屬於自己!

昨天晚上,在她的寢帳裡,他差點要了她。緊要關頭,她的表現確實讓他震撼,卻也讓他更加堅定了征服她的信念。

第二天,用過午飯,一陣睡意襲來,他躺在氈床上假寐——他從來不在白天睡覺的,確實累了,閉目養神一會兒,就又神采奕奕。毫無預警的,那個奇怪的夢再次降臨,還是那個人影,卻是疼痛蝕骨!似乎在告訴他,不要把她留在身邊,要遠離她,否則,災難將會降臨!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是義無反顧地投入,還是遠離危險的人?

坐在床沿,他驚魂初定,陷入了迷惘與彷徨之中。

此時正是草原上最炎熱的季節。燃燒著的太陽高懸天空,毒辣的陽光籠罩住整片草原,密不透風,酷熱難當。正午一過,是一天當中最熱的時候,營帳裡悶熱得緊,最是難熬。

柔美的臉龐、嬌悄的身影閃現在他的腦海中,緊接著,她的一笑一怒、一言一行,在他的腦海裡縈繞著,翻滾著,怎麼也揮之不去。自從她違約逃走,每個午夜,他都無法不去想她;從加斯部落凱旋歸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她,她的冰冷怒火,她的機智聰慧,她的惹火嬌軀……

他想立刻看到她!步出營帳,來到她的寢帳外,他卻猶豫了,停滯不前!

寬敞的寢帳裡,擺設很簡單,一張簡便的木質氈床,一張粗獷的梳妝檯,一張矮木條几,兩把矮凳……真是夠簡陋的,也夠空曠的!起初,楊娃娃還以為草原牧民居住的氈帳肯定空間很小,很壓抑,親眼所見,卻是非常寬敞,帳頂也很高,絲毫感覺不到壓抑。

她焦躁地走來走去,不耐地嘟囔著,「怎麼這麼熱啊!我受不了啦!」

她身上已經夠涼快了,是昨天晚上穿的熱褲和抹胸,可是,這該死的穹廬像個火爐似的,悶熱得要命,熱浪一波又一波地湧過來,烘得她臉頰滾燙,整個人似乎都在燃燒。

真兒覷著眼,一臉的驚慌與著急,不知所措的樣子甚是可憐,「姑娘,這是一年當中最酷熱的時候,只要熬過去就好了!」

「怎麼熬啊,我今天就熬不過去!」哭喪著臉,她非常懊惱,如果當時不去救夏心,或許就不會在草原遭這份罪了。可是,說什麼都晚了!現在,也不知道夏心在哪裡,闊天等四個護衛又在哪裡,是否還活著,那個混蛋到底怎麼處置他們的?

「我想,泡在水裡,會涼快一些,不過——」真兒斜歪著腦袋,若有所思。

楊娃娃最受不得別人欲言又止的,催促真兒快說。真兒笑道,「這會兒正好沒有水,還得差人到龍湖挑水呢!」

「那還是算了!」大熱天的讓人去挑水,她做不出這種事。想來,治本的方法仍然是:離開草原,離開那個魔鬼一樣的男人,離開這個時空,回到有空調、有冰箱的21世紀。

汗流如雨,如黃河決堤一樣洶湧。火辣的陽光潑滿他全身,熱浪籠罩在他周圍,空氣好像凝固了一般,可是他毫無所覺。他專注地傾聽著她的抱怨,她的善良,想象著她煩躁的神情,不自覺地,嘴角泛起一抹甜蜜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