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向院子的一處角落,院子裡還是一片靜謐,只有族長走動時發出輕微的聲音。

我從牆角找到一根鐵棍握在手裡,我猜測院子裡一定藏著個人在看著我,可是那個東西到底是人還是鬼,我就不知了,是鬼還好辦,我有靈衣在身,是人的話,就得靠這根棍子來對付了。

苗寨不大,寨子裡的大戶不多,現在族長死了,寨子剩下的大戶還有兩家,其中一家就是獵戶家,如果這件事獵戶家真的參與其中了,那麼苗寨三家大戶就有兩戶參與其中,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整個寨子都參與到了其中。

不過馬上我就打消了這個想法,第一是因為阿蓓二伯死的時候,大家那痛恨他的樣子是裝不出來的,第二點在於,透過那晚阿蓓二伯和族長的對話可以聽得出來,前面六個死者的腦袋都是族長去處理的,而那六個腦袋都曾在我屋頂出現過,只有族長的沒有出現過。而且,那晚殺死阿霞的時候,阿蓓二伯似乎說過,阿霞是最後一個,屍蠱就煉成了,如果他真的參與了此事,他完全沒有必要再殺一個人。

我腦子裡有了另外一個想法,族長的被害恐怕和前幾個完全不同!藉著月光,我細看族長的身體,她身上佈滿了傷口,一個最大的傷口在肩膀上,整個都貫穿了,傷口很不平整,我想起那天在後山發現的滿是血跡的樹幹,大小和族長肩膀上的這個洞正好是差不多。

我警惕地看著院子,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回憶起那天發生的事情。首先是蔡力跟我們講了古戒指的傳說,然後我和蘇溪來到後山,就發現了染血的樹枝和滿地的血跡。再後來我們去了聖女洞,在聖女洞裡,蘇溪的背後沾滿了血跡,原來我以為是她在山洞裡靠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屍體,現在想來,那個時候我們神經太緊張了,蘇溪可能只是靠在了一塊沾著血的石頭上罷了。最後,我們順著血跡一路往後山的野人谷裡追蹤,什麼都沒有發現,回過頭來之後,卻在聖女洞下發現了族長的屍體。

族長被殺的過程我已經大概能猜出來了,在去後山的路上,族長被樹幹戳傷了肩膀,血流了一地,然後不知道什麼原因,族長去了聖女洞,並且在內洞的石頭上靠了一下,後來她逃離聖女洞,在離開的途中不知什麼原因抓住了蘇溪的腳,後來也許是體力透支,就鬆手摔了下去。

在聖女洞下,族長被兇手取下腦袋,我想不明白的是,族長在危機關頭為何要逃到聖女洞,那時她已經受了重傷,又是怎麼進入聖女洞中的呢?要知道,我和蘇溪兩人進入山洞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還有,既然逃到了山洞,族長又為什麼要在受了重傷的情況下,離開聖女洞呢?

這一切除了族長自己,恐怕沒有人知道答案了,我躲在牆角的黑暗中,屏住呼吸感受周圍的動靜,不敢輕舉妄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院子裡越來越黑,到最後完全看不見了,我抬頭看見天空中月亮已經下了山頭,沒有鬼物的刺激,靈衣的力量緩緩消退,我眼前一片漆黑,院子裡沒有其他聲音,只有族長反覆走動的聲音,沙沙沙,到像是蟲子在吃東西一樣。

就在這時,我感覺到有個東西在慢慢向我靠近,我沒有動,舉著鐵棍貼著牆壁,只等著他再靠近一點。

“嗚……”

黑暗中,我感覺到有東西碰到了我的褲腿,並且發出一聲沙啞的鳴叫,接著,一個厚實的身體碰到我的小腿,我咬緊牙關,猛地一棍子砸了下去。

“嗷……”這一棍子砸下去,我聽到一聲悶叫,不對,這聲音不像是人的聲音,怎麼像是狗叫?

我心裡一驚,蹲下去在地上摸了摸,摸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再往上摸,果然摸到一個狗頭,狗頭上都是血,原來是啞巴狗。可是我記得啞巴狗明明是在院子的那一頭的啊,並且是被繩子拴著的,它怎麼會出現在我的腳邊?是誰把啞巴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