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湧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不過當下最緊要的事情還是去見鏡子,所以我也沒多逗留,想著下次有機會一定要再來找一找鬼臉老頭。

我穿過殯儀館的大樓,直接朝後面停屍的平房走去,奇怪的是,越走到裡面,霧氣倒是越來越少了。不過,原本安靜的四周,此時也有了一些悉悉萃萃的聲音。

當我走到平房走廊的時候,這聲音開始越來越大,我再次聽到了那些可怕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異常的清晰,有高跟鞋叮叮咚咚的聲音,也有球鞋跑步的急促之聲,甚至還夾雜著柺杖一杵一杵的聲音,此刻我就像置身於一條熱鬧非凡的街道,身邊全是擁擠的人群,可雙眼所到之處,只有無邊的黑暗和空曠。

想到儘快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我沒再猶豫,直接走到熟悉的那間停屍房門口,看到門是虛掩著的,我穩了穩心神,輕輕的推開來走了進去。

房間裡沒有開燈,我想著也許鏡子現在就躲在這房間裡的某一個角落,正虎視眈眈不懷好意地看著我,我心中一凜。

“有人沒?”我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回答我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我心中有點失落,看樣子鏡子又不會露面了,只是不知道他又為何讓我來這裡?

我開啟燈,驚奇地發現房間的地上竟然貼著許多黃色的符紙。

符紙上貌似都用硃砂筆寫著一些看不懂的紅色符文,倒也不是像港產鬼片那樣貼的密密麻麻整個地板都是,我數了數,一共七個方位,每個方位都貼了七張,第一排三張,第二排四張,這七個方位上的符紙剛好圍成一圈,湊成了一個七邊形,乍一看,有點像是什麼陣法。

而在這七邊形的正中,有一個一米多高的臺子,臺子上面鋪著一張白布,上面好像還放著黑色的東西。

我慢慢地向著這類似祭臺的物體走去,隨著我跟它的距離越來越近,我震驚的發現,這臺子上放著的,好像是一件衣服!

我的心砰砰直跳,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難道,是它回來了嗎?

此刻我已經走到了七邊形符咒陣法的外面,看到臺子上放著的,的確是我的那件鬼屍衣!我顧不得那麼多,一腳跨過那擋在腳下的符紙,走到了臺子跟前。

這西裝被整整齊齊地平鋪在白布之上,我記得之前這件衣服是王澤生前的,那應該至少也有二十年的歷史了,王澤穿著他被向軍埋在東邊樹林,羅勇穿著它翻牆刨坑,蔡涵穿著它完成血祭,竟然都沒能讓它留下一點汙漬,它仍然乾淨得如同新的一樣。

我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這件鬼屍衣,可是很快,我被自己的這個動作嚇了一跳,因為我剛才的感覺,竟像是這件衣服的主人一樣。

為什麼我忽然有這樣的感覺?我明明應該對它很抗拒才對。從蔡涵將它送到寢室的那天起,自己也從一個普通平凡、即將畢業的大學生,被迫捲進了這一場危險的漩渦之中,甚至連最先策劃出這一切的蔡涵也似乎沒有好下場,因為它,已經死去了太多無辜的人,它就是一個不祥之物!

我心中突然湧起了一股怒火,這鏡子讓我來這裡,就是想把鬼屍衣還給我?他又有什麼陰謀?我絕不能順了他的意,被他這樣玩弄於股掌之中!

想到這裡,我看了一眼那鬼屍衣,沒再猶豫,轉身準備離開。

恰在此時,我突然想到了蘇亮臨走時說的話,也是在這間停屍房裡,當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他說屍衣終有一天會重回我手上,如果好好利用,必將成就一番大事業。

雖然蘇亮曾經也是鏡子,按理說跟現在的鏡子立場是一樣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隱隱覺得他與蔡涵和現在的鏡子不一樣,他們不會騙我,更加不會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