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水沖洗著臉。

我洗了很久很久,中途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覺得臉上始終有一抹紅色,我不停地用手搓著臉,直到我的臉都被搓痛了,我才擦乾水漬,穿好衣服走了出來。蘇溪在客廳等我,見到我出來,有些擔憂地問我怎麼洗這麼久,我笑了笑說:“那些血沾到頭髮上,有些不好洗。”

蘇溪再次問我有沒有事,我安慰她說:“不過是些血而已,洗了就好了,放心吧。”

“學長,今晚那人會是誰呢?”她又問。

這個問題我在洗澡的時候就想過了,商販只告訴我那是一箇中年人,我在腦子裡把可疑的人都梳理了一遍,中年人無非就是四五十歲,而近段時間與我接觸過的這個年齡的人只有兩個,莫凡與柺子。

我當然不會懷疑是柺子,莫凡現在與杜修明的關係很緊密,他的可能性比較大。只是,他無緣無故給我潑一盆血水是何用意呢?我覺得應該不會是惡作劇那麼簡單,我想起那個石頭上的血字,心中一緊,就想著莫非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

我馬上給劉勁打了個電話,把這事告訴了他,他也很是驚奇,說他馬上把莫凡的照片從內網上調出來,然後過來找我,讓巷口的商販辨認一下是不是莫凡。此事比較重大,我也沒和他客氣,讓他抓緊時間。

掛了電話,我見著蘇溪還有些疑惑地看著我,我才想起沒有回答她,便又把這事與她解釋了一遍。白天我已經告訴了她吳兵大師對我那石頭的看法,現在她又聽到我把這兩件事聯絡到了一塊,也很擔心我,當即就要把她的玉佩給我,還說既然大師都說她可以幫助我,那這玉佩對我一定會有用的。

玉佩是蘇溪祖傳的東西,並且與她的身份息息相關,我自然是不能要的,我讓她把玉佩揣好,並安慰她說沒事,只要她陪在我身邊就好了。

半個小時後,劉勁就過來了,他打了電話後,我與蘇溪就出了屋子,到巷口去等他。此時才剛到晚上九點,時間不算晚,那商販還沒有收攤。當劉勁把莫凡的照片拿給他看時,他看了好一陣子,才說有七分把握是照片上的人。因為當時那人跑得很快,商販能確定七分已經很不容易了。

“要不要現在就去找莫凡對質?”聽了商販的話,劉勁正色說道。

“只怕他不會承認啊。”我有些擔憂。

“不管了,從昨晚的事來看,我們很可能已經暴露了。今晚接著就出了這年事,我擔心是他們的一場陰謀,給你潑的那血說不定會有其他的作用,他應該想不到我們會直接去找他,正好殺他個措手不及!”

劉勁能說出這話,是真的關心我,同時也表明了他的決心。我也沒再猶豫,應了下來。本來我說打車過去的,劉勁想了想,搖頭說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我打車回所裡,找浩哥要輛車,這事我得向他彙報一下,於公來講,無緣無故被潑血,也可以立案了,於私來說,我們開著警車過去,對方也會有些顧慮,不敢拿我們怎麼樣。”

他考慮得很周到,我連忙點了點頭。

當劉勁開著車來到巷口時,我發現柺子竟然也坐在車裡的。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因為自打米嘉出了事後,柺子就很少參與到我們的事情中來了。

上車後,劉勁解釋說,今天剛好是柺子值班,他聽著劉勁要去殯儀館,問了問事情緣由,聽後就跟著一起出來了。我對柺子本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他身為一個經驗豐富的老警察,有他一起去詢問莫凡,我心裡也更有底氣一些。

柺子來了,我也正好問問米嘉的情況。上次米嘉說她並沒有把頭痛和出現幻覺的事告訴柺子,所以我沒問得太明顯,就隨口問米嘉這兩天感覺怎麼樣。

“很不錯,今天下午我在所裡值班時給她打了個電話,那時她正在看招聘資訊,這丫頭閒不住,準備出去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