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阿耶理,我沒有去詰問。

沒有意義,它就是一坨屎,我也要先捧著,因為它還有用。

當艦隊重新出發的時候,這座荒僻的小島上燃起了熊熊烈焰。

十幾個被掛在樹上的海盜在烈火中扭曲爆裂,化為灰燼,滾去了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指揮室裡,只有劉時敏同顧長雲坐在我面前。

顧長雲憤恨的對我說。

“根據審問所知,這些女人將會被運去馬尼拉販賣給西班利亞人,至於去做什麼,這些海盜也不甚明瞭。據卑職所知,我大明一些喪盡天良的敗類,也在從事此類勾當。”

對於顧長雲的憤怒,我是深深理解的,因為他少年時就被人賣來賣去的,那絕不會是令人愉快的人生體驗。

我喃喃自語。

“用她們來做什麼呢,難道是種植園?也不對啊,這種體力活用男人豈不是更加划算?”

劉時敏眼前一亮,說道。

“可女人沒有反抗能力啊。

據奴婢所知,馬尼拉的西班利亞人,大多名下都有莊子,甘蔗、菸草、小麥、水稻、棉花都是蔓延成片的。

只是這南洋的男人麼,奴婢老實說,十個中有六個都是好吃懶做的,個頭雖小但脾性卻相當火爆,實是難以管束的,用女人來耕種也可能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吧?”

我深以為然,對劉時敏沉聲說道。

“這個事你要記下來,等回了澎湖要曹化淳仔細去查,若有人膽敢販賣我大明人口去往南洋或者其他國度,說不得要抄他的家滅他的門!”

“奴婢記下了,請殿下放心。”

說完了這事,劉時敏不無憂慮的說道,“殿下,奴婢觀這蘇祿皆非善類啊,若幫了他,之前的承諾會不會有變數?阿耶理畢竟不是王。”

“這也沒必要擔心。”

我冷笑著說,“這荒島說是蘇祿的也可,說是渤泥的也沒錯,蘇祿不成,就找渤泥去談,總有一家會雙手奉上的。我們所需要的,只不過要在大義上好看。此為變通之道,莫要被常理所束縛。”

“妙啊,實在是妙啊,殿下深謀遠慮,奴婢......”

“打住!”我笑罵道,“你把這份心思都用在正事上,我自會看得見的。說回正事,沈興的船隊,你推測現下在哪裡呢?”

劉時敏思考了一會兒說道。

“書信是臨出行前發出的,奴婢推測此時也就剛剛抵達暹羅,若一切順利,沈興當在一個月內趕來。”

這個時代的通訊實在令人頭疼。

沈興率領的商隊最近一次出行,計劃在東南半島,中南半島繞一圈,買賣貨物,佈局商棧。

在澎湖臨出發前,我派出一艘快船送信,令他調撥一部分船隻南來班拓,有一件大事要他去做。

可他什麼時候能收到書信,幾時能來,則完全不能確定,只能去推測。

就很耽誤事,令人總是放心不下。